鞋子,被子,她都要開始準備起來了。本來以為孩子沒那麼快,這兩年她鈎的鞋也是有一搭沒一搭的鈎,都沒準備幾雙。
他們老家嫁女兒,是要給女兒準備自己親手鈎織的拖鞋衣服,還要準備喜被等等。
江成剛覺得她多此一舉:“時間還早著呢,更何況女兒不是說了嗎,陳家人都會準備的,你忙個什麼勁兒?”
“我忙個什麼勁兒?你沒聽你女兒說陳家人有錢嗎?你那個女兒,說話從來不說得太滿,她說有錢,那就是真的有錢。聽她的意思……我估計陳家人也是看在婚約的份上娶她,不然之前不都說拒絕她了嗎?她能爭取回來也是她的本事。本來就是高嫁,你不給她多準備點,她在陳家怎麼抬得起頭?”林蕙忍不住白了他一眼,“你就是萬事都不管,好人都你做了,惡人的事都叫我幹了!”
江成剛:“好好的怎麼又說到我頭上了。好好好,準備起來吧。對了,明天金滿樓叫上二弟一家,都是一家人,一起吃個飯,琳琳也嫁得好,他們有經驗,也好幫我們拿個主意。”
林蕙抬頭看了他一眼,不太情願:“我嫁女兒要他們家拿什麼主意,我們這麼多年討好著你弟一家,他們家高看你一眼了沒有?”
江成剛:“一碼歸一碼,這不是女兒的好事嗎,他們這麼多年也幫我們不少,你不打我打。”
江成剛這麼說,林蕙到底也沒再說什麼。
——
窗明幾淨的闊大辦公室裡,清晨陽光透過落地窗帶來些許暖潤。
如玉質般的清潤嗓音徐徐傳來:“加。”
手機對面的人收到陳聿琛的指示,在佳士得拍賣會現場又叫了一次價,最終那塊普瑞斯粉鑽以2.2億港幣的價格被拍下。
徐言坐在中間的沙發上無聊地刷著手機,終於等他掛了電話,好奇地問:“好端端的,怎麼突然讓人去拍顆粉鑽?”
陳聿琛只說了句:“美麗的事物總教人開心。”
她第一次主動要他哄她,他也在思考怎麼哄她才算得上成功。僅僅只是口頭的安慰,太過貧瘠。
希望這顆漂亮的鑽石能讓她稍微高興一些。好在他們現在的關系,他要送她禮物,也不必再尋找什麼藉口。
“兩個億的粉鑽,誰都會開心的。送給誰?”徐言腦子一轉頓時就想到了答案。陳聿琛與陳老爺子給他定下的娃娃親物件已經結婚,雖然還沒有對外公開這件事,但在陳徐兩家已經不是秘密。
而徐言比別人還要多知道一點,他知道這個娃娃親,就是京市財經的江記者,還是陳聿琛高中的學妹。他之前就看過這個江記者寫的稿子,接觸下來更發現是個很有職業精神,聰明又犀利的記者,比起陳徐兩家家某些人的微詞,他倒是挺欣賞她的。
只不過,陳聿琛怎麼好像比他還不瞭解他這個學妹加妻子啊?
“江記者這種事業心極重的女人會喜歡珠寶?她看起來不像這麼俗氣的女人。”
陳聿琛翻過一頁合同,眼皮未抬,“漂亮的東西本就值得被欣賞,喜歡珠寶怎麼會是俗氣。她要是能開心,就是這顆粉鑽的價值。”
徐言一時沒說話。
他隱隱聽明白了陳聿琛的意思,原來這顆粉鑽是拍來讓江記者開心的。
傳來的訊息都說陳聿琛是因為婚約才娶的江羨黎,連他也一度以為陳聿琛對他這個學妹也只是普通的關照之誼,直到日本那次陳聿琛突然回國,他就嗅到了點“不普通”的味道。
只是陳聿琛這人從小心思就深,情緒不外漏,幾乎沒有人能探究他的想法。
“之前我看你清心寡慾的樣子,還以為你真的不打算結婚了。”徐言有點好奇,是什麼促使他改了決定。
陳聿已經看完了合同,沒有回答:“你今天找我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