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累得都快站不住,陳聿琛看了她一眼,見她不想說也沒再多問:“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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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明悅府時,已經是晚上十一點,江羨黎拖著沉重又疲憊的雙腿在梳妝臺前坐下,開始卸妝。
結婚竟然是這麼累的事,累到她的靈魂都快被抽走了。
卸妝卸了足足有一個小時,再起身時,拿了睡衣本來想去洗澡,忽然想起什麼,江羨黎往主臥走去。
開啟門發現他不在房間裡,只是原本風格冷淡的房間裡,矛盾又違和的貼上了大紅的喜字,連床上,也換了一套大紅色,繡著百年好合字樣的喜被,給這個清冷的房間,帶來了色彩豔麗的沖擊,橫沖直撞的融合進來。
亮眼又靡豔。
按道理來說,她今晚就該搬回主臥了,可是現下她不知道是看到這大紅喜被有點害羞,還是覺得應該多給他一點時間,整個人都顯得猶豫。
她也不能逼得太緊了不是。
轉頭看了看,她的新郎去哪裡了?
關上臥室的門,江羨黎轉頭去了客廳,找了一圈還是沒有看到他的人,眼眸一定,又去了書房。
果然書房燈火通明,陳聿琛站在落地窗前。背對著門口。他脫了外套,只穿著合體的質感貴重的西裝馬甲,寬肩窄腰,西裝褲中線鋒利冷硬,一雙長腿筆直閑適站立。
落地窗外,是紙醉金迷的霓虹夜景,光影落在他身上,卻難融合他一身的清玉薄涼。
明明才從那麼世俗盛大的婚禮上下來,可是當熱鬧褪去,他似乎又變成了那個光風霽月,不能褻瀆的高嶺之花。
江羨黎心裡更加動搖,這時陳聿琛聽到聲音轉過身來,深邃的眼眸同時看過來,掀了掀眼皮似乎在問她有什麼事。霓虹交融在他高挺如峰的鼻骨,好看而性感的薄唇……
不行,婚都結了,她也不能太心慈手軟了。
江羨黎看到他那張臉,一瞬間就下定了決心。
沒有人能抵抗陳聿琛的臉,至少她不能。
笑眯眯對他揮了揮手,示意她先走了,同時把門帶上。江羨黎回到房間,拿上睡衣進了浴室。
洗了個熱水澡,將身上所有的疲憊都沖洗得一幹而盡。江羨黎把自己洗的幹幹淨淨,就差褪上一層皮了,等從浴室出來,她渾身又白又紅,散著玫瑰靡麗,濃鬱的香味。
吹幹淨頭發,又換上了一條大紅色的睡裙,做好了所有準備,她才去了主臥。
推開主臥的門,看床上沒人,這才鬆了一口氣,脫了鞋,掀開喜被爬上了床,然後緊緊閉上了眼睛。
浴室裡有點點水聲傳來,淅淅瀝瀝的聲響,似乎濺在了江羨黎心上,讓她心跳如擂鼓。
她轉了個身,背對著浴室。
明明很累,可是又很緊張,心怦怦直跳,血氣翻湧,臉上湧上一片紅霞。
陳聿琛洗完澡出來,身上還帶著濕潤的水汽,進來隔著幾米的距離,看到寬大豔麗的喜床上,最邊緣處鼓起一個小小的包,連腦袋都埋進被子裡,只露出一頭綢緞般的黑發。
走過去在床邊坐下,柔軟的床鋪微微下陷。
陳聿琛嗓音沉沉,“羨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