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森這時進來和醫生謹慎確認:“沒什麼事吧?”
鄭醫生:“沒什麼大礙。”
“那就好。”
吳森似乎鬆了一口氣。
一個見慣大場面的大堂經理,不過一個客戶腳踝扭傷,他倒顯得格外的緊張。
江羨黎意識到什麼,不知道為什麼忽然覺得這裡有些待不下去,穿上鞋站了起來,對吳森道了聲謝:“多謝幫忙,我還有事就先上去了。對了,如果有個服務生來大堂找我,麻煩您告訴她一聲,我的裙子沒什麼事,就先走了。”
“好的,沒問題。”吳森有些恭敬地問,“您去哪個包廂,我送您過去。”
“不必麻煩了。”
江羨黎回到包廂的時候,飯局已接近尾聲,幾個領導喝得面紅耳赤,正在裡面指點江山。
盡管打工人面色焦急,無聊,很想回去,卻也不好開口提出來,只能忍受著老闆們自己說夠了散了這場酒局。
江羨黎一回來,就聽到吳與明陰陽怪氣地說:“江記者好大的排場,出去那麼久連說都不說一聲,讓其他人在這裡幹等你。”
這話好像是在說江羨黎耽誤了大家的時間,可實際上她回不回來,並不影響這酒局結束不結束。明顯是這些領導還意猶未盡。
鄭楊一聽,也住了嘴,意識到現在時間不早了,出來打圓場:“唉,沒事沒事。這樣吧,我看時間也不早了,今天這飯吃得也很圓滿,大家都早點回去休息。應總,你覺得呢?”
應總也點頭同意。
看著這飯局終於要結束,許多人都私下鬆了一口氣。
飯局都結束了,更沒有人在意江羨黎解釋不解釋了。
幾個領導先走,葉晴和江羨黎走在最後。
葉晴喝了好幾杯,說話更加不拘:“吳與明那老東西這麼說,就是把鍋扣你頭上了。明明是幾個領導不肯散,最後變成是你耽誤大家時間了。他怎麼這麼賤啊?”
江羨黎倒是不太在意,便沒說話。可能債多了不愁吧,之前旭日的風波,經過吳與明的添油加醋,她在公司的名聲已經很不好了。
盡管她當著眾人強硬反駁了,盡管她澄清了,可是這些謠言就像毒藥一樣到處蔓延,她的澄清如石入海,悄無聲息。
因為很多時候,人都只想聽自己想聽到的刺激八卦,滿足自己的好奇心,分享欲。至於真相是什麼,對於那些不相幹的人來說,又怎麼會在意。
葉晴看她不應和,便也沒了說閑話的興致。她喝了酒不能開車,江羨黎幫她叫了代駕送她回去。然後自己打車。
不是江羨黎不做一個識趣的人,而是這些老前輩在你面前時看著和你親熱,等她真的附和了,說不定她說的話第二天就傳得滿公司都是了。
看著代駕把車開走,江羨黎才點開打車軟體。
飯局散的時候已經十點半,街上車流依然不少。大都市的霓虹不熄,夜晚從來繁忙,冬日的氣溫冷得刺骨,穿著單薄的江羨黎在寒風中等了幾分鐘,腿上冷得幾乎失去了知覺。
其實她也沒有自己想象的那樣心寬。明明不是自己的錯,卻無力回嘴的感覺讓她心裡有些憋悶。
她不是一個粗線條的人,甚至可以說她的情緒比許多人都要敏感。只是很多時候就算她反抗解釋也沒有人相信的感覺,很無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