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回複:“碼數不小吧?”
弟弟:“剛剛好嘿嘿。”
江羨黎看了看,眸光漸漸暗了下去。這一刻,他們的溫馨似乎與她毫無關系。
她並不是自己生病了矯情地要家人都圍著她轉。她只是覺得,覺得……自己好像不合時宜,好像永遠無法融入這個家裡,永遠像個局外人。
如果不是的話,為什麼她的父母沒有一個人打電話過來哪怕口頭關心她一下呢?而是旁若無人的炫耀給弟弟買的幾千塊的球鞋。
關上微信,江羨黎按滅了手機。心髒好像被什麼抓緊了,悶悶的,鈍鈍的,好像有些失望,有點難過,又好像,早已經習慣了。
應該是生病了,才這樣脆弱。
——
週末兩天都是雲知微在照顧她,第二天她的燒就退了,也恢複了點精神。週一就沒有請假,照常去上班。
徐言騰出了時間,江羨黎這兩天都在抓緊時間寫提綱。
她一工作起來很容易忘了時間,因為有個問題拿不太準會不會冒犯到徐言,她修修改改了好多遍,最終決定還是先提交上去。
忙碌的時間過得很快,一晃又到了週三,今天工作不太忙,難得早早回了家。剛吃完飯,雲知微的資訊又發了過來:“今天沒加班吧?”
梨子:“沒有,已經到家了。”
吱吱:“那就好。之前看你病著我沒說,那天我感覺你特別消沉,是不是因為陳聿琛?”
是因為他,還有她的家庭。只是家裡的事她不再想像個祥林嫂一樣到處訴苦了。
江羨黎:“解除婚約後我和他沒再聯絡了,公司團建碰巧見到了他。結果我總是在他面前出糗,扭傷了腳。我的態度不太好,他卻還是讓醫生給我看了腳,還送我回家……他真的很好很好,卻不能對我這麼好。”
吱吱:“所以?”
江羨黎:“所以我又頂撞他了。”
吱吱:“……不可思議。你這個陳聿琛腦還會了什麼?”
江羨黎:“我說,他對我像親妹妹一樣好,我未必能像親妹妹一樣孝順他。”
“……”
雲知微都被這話哽了下,
“你這話有一點點過分了。很難想象,還有人能敢這麼懟陳聿琛,更難想象,這個人會是你。”
江羨黎:“我知道。所以他以後不會再見我了吧。”
她說這種“喪良心”“忘恩負義”的話,他一定對她失望透頂。
原本讓他失望,是她最不願意做的事。
可是……
沉浸在思緒裡,門忽然被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