脈視著榻上那隻面無血色的折耳貓oega,湧上魏槯心尖的,盡是難以言表的痠痛。
有些時候,魏槯甚至在假想,如果蘇醒再次選擇的apha不是自己而是一個卑賤的哺乳動物,那或許在蘇醒的時間裡,便不會有逃亡計劃這一說,至少在地球末日來臨之前,他還能安穩無畏地享受最後的有限生命。
“先生,産夫現在除了情緒不太穩定之外,並無大礙,腹中的寶寶也能保住。”
見他有了動搖的心思,私人醫生趕忙向他彙報蘇醒的情況,如此也有助於他對此事盡早做決定。
“有勞鐵哥代魏某先行照看一下小蘇,基地那邊還有要事有待魏某前去解決。”
“你……”
“行的魏少校,您去忙吧,這邊有我們倆照看著,有情況會第一時間告知於您。”
見他這番滿不在乎的態度,蘇鐵氣得不輕,險些要口出洋文,幸得被冷戰安撫下去。
“讓他倆先分開靜靜,不然照此情況,小醒醒來後也定是鬧著脾氣趕他走。”
麋鹿oega壓低音喉,在他的貓耳朵旁低聲解釋。
魏槯也沒再解釋什麼,隨手褪下自己身上早已被汗水浸潤得僅剩鐵觀音味的外套,悉心地掖蓋在了榻上折耳貓oega的肩骨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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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地)
漆黑的夏夜,暑氣也逐漸消逝了大半,早已無處尋覓白日裡的那股子悶熱難耐。尤其是到了下半夜,駐足於漫漫黑夜之中,傾聽蟬鳴蛙叫,肌膚間自然舒張的毛孔竟還能感觸到空氣中幾分不期的舒爽與快意。
不過,攤上這等糟心的事兒,如此的良辰美景也只是形同虛設,魏槯煩躁地掐滅了還殘有幾分甜蜜素味白霧的煙頭,從基地門口的臺階起座。
介於地球末日日益地逼近,科研者肩頭的擔子也愈發地沉重,工作上自然是不得有絲毫的鬆懈。對此,基地科研組慣是實行著兩班倒的工作制度,以確保保質保量的高能輸出。
因而,即便是在下半夜,基地裡頭還是有日夜兼程的科研人員在超負荷加班。
“先生。”
單腳剛踏入基地的大門,率先垂範向魏槯問候的是魏槯親自遴選的新特助顏控。
“還有多久?”
“已經竣工,只待先生您的一聲指令,最早明日便能啟程。”
“我是說地球末日。”
黯然銷魂的眸光懶洋洋地垂撒至他的臉上,魏槯深吐了口氣,漫不經心地問言。
“2231年的冬至前……”
“就是今年的冬天。”
噬人鯊apha無奈的抬眸看了看黎明來臨前那泛著灰白色煙霧的天際,自行將顏控方才的話做了更直白的剖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