窮奇幼年似虎,成年後背生紅翼,洛臨本該還要百餘年才算長成,但前些日子被江漓用蜃珠一攪和,加速了“洛臨”神魂的融合,洛臨少年的身體也被逼著往上竄了竄。
沐桐仁將手垂在裡衣袖中,暗暗掐指算——大抵兩日後,按耐不住的紅翼便會破土而出。
某些沒戳破的真相,到時也會一併揭開。
“雖說為師不重名聲,但你又是幫為師安排親娘,又是安排嫂嫂的,是不是太過驚世駭俗了?”看破真相,沐桐仁直起身,不再與小徒弟玩角色扮演的過家家遊戲,他沉重道,“洛臨,為師是棵正經樹。”
洛臨神情閃躲,幾乎要驚慌失措逃入識海,但有些事情又箭在弦上不得不發,洛臨不想回回都讓另一半自己佔便宜,一咬牙,準備裝傻到底,他摸向手腕上的木鐲。
洛臨在腦內狂喊:“快教我怎麼用藤蔓把師父綁起來!”
正準備捏碎洛臨元神小人的的“洛臨”揮揮手,來了精神,他接管過洛臨經脈內的靈力,先沒入蜃珠再融進木鐲。
“正經不正經,那得我說了才算!”短路的腦子說不出好話,洛臨的獸瞳越發熠熠生輝,屋內場景迅速變化,好好的床榻和臥房全都消失不見。
沐桐仁被迅速變化的場景晃得頭暈目眩,手腕和腳腕上都被悄悄綁上忍辱負重的藤枝,沐桐仁下意識去攙扶手邊的藤枝——直到猛烈的失重感傳來。
洛臨縮在他面前,幡然醒悟般紅著眼掉珍珠。
沐桐仁:“……?”
沐桐仁抬頭看了看被吊起來的手臂,疑惑:“你哭什麼?”
“師父,我不知道怎麼放你下來。”洛臨繼續抽噎,但沐桐仁瞧得很清楚,他這小徒弟的手指,從未離開過手腕上的木鐲。
這廝,又演上了。
被洛臨拽進幻境內這幾日,沐桐仁幾乎將洛臨從天真無邪的小徒弟角色內抽離,眼前的小東西,和當年的窮奇越來越像,各式手段層出不窮,讓沐桐仁不得不認真對待這份扭曲的感情。
和一個不順心就把自己綁起來的混賬比起來,對師父産生禁忌的感情,也算不得什麼大事。
沐桐仁很是惆悵,他嘁嘁看著演得快背過氣的洛臨,拽了拽綁在手腕上的枝蔓。
藤枝揹著洛臨悄悄往下降了幾寸,讓沐桐仁能夠到洛臨。
“別哭了,凝神,將靈力順著蜃珠注入枝蔓。”忍了又忍,沐桐仁才沒有抬腳踹到洛臨臉上,他究竟為什麼要教徒弟這種事?
正哭得歡的洛臨一愣,格外遲疑地開始照做,在故意將沐桐仁繫住裡衣的腰帶扯掉,纏住雙腳的枝蔓往外撥開後,洛臨才終於恍然大悟,磕磕絆絆指揮著藤枝下墜。
沐桐仁冷白的膚色被藤枝蹭得發紅,在空中蕩了許久,乍一落地,沐桐仁才發覺……他的身體,又被這倆混賬下了新的東西!
涼颼颼的腿軟得根本站不住,沐桐仁木著臉,被洛臨接進懷中。
“師父!”洛臨不經意摩挲上沐桐仁被枝蔓勒紅的手腕,面上的神情,除了擔憂,還有許多不好宣之於口的放肆。
“為師知道,又是壞貓幹的。”沐桐仁放棄抵抗,整個人都軟在洛臨身上,自知逃不過這一劫,他笑眯眯幫糟心徒弟圓謊,聲音內的嘲諷,遲鈍如洛臨,都聽出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