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能阻止!更不想阻止!我只會幫他!”阿錦對著世界觀氣怒道。
“可潤玉一旦黑化,便是伏屍百萬,流血千裡。看這六界生靈塗炭,最終化為灰燼,你也忍得?”世界觀字正腔圓,念臺詞一樣回答阿錦。
阿錦一翻白眼:“縱這六界伏屍百萬,血流萬裡又與我何幹!何況我家小玉兒實在生性良善,若不是這六界生生將他逼迫至如此境地,他又怎麼手染鮮血?我這一年,只為潤玉而來,他若真想傾覆這天下,我也願幫他!他做大魔頭,我就做大魔女,我們一起顛覆六界,豈不痛快!”
她說的大聲,不過在心裡偷偷暗想:你以為我沒看小說嗎?他登上了帝位,也只報複了天帝天後兩人,談何生靈塗炭?小玉兒實在太善良,善良到即使是黑化,即使背負滿身仇恨,一世痛苦,又哪曾牽連旁人?
世界觀見爭不過她,有點慫了,生怕阿錦真的要動手幫助覆滅六界,忙勸道:“六界覆滅你難道會有任何好處?你的靈魂身在此地,會隨六界一起覆滅!潤玉黑化,若不能阻止,倒也罷了,但你一定要阻止他最後將我勘破,動手毀滅我和六界!難道死去的僅僅是我嗎?毀滅的,不僅僅是我,是你,還有這六界生靈,更是他自己!”
雖然知道自己可以在一年內及時脫身,但聯想到這一襲白影會和六界一起消失在這個世界之中,像從來沒存在過一樣,阿錦心又痛了。
她默許了世界觀的話,但心裡還有疑問,又問:“你說的我會受規則牽連,應遵守錦覓原本的行為軌跡,但今天一天下來,我沒按劇情走,也沒受到任何阻礙,所以,不按劇情也是可以的?”
“我作為世界觀,可以將這個世界所有的不合理變為合理,就像你臉上雲霧之砂,你身邊的人會不看不出你有不同,這你放心。”
“但這個世界的規則,我也無法控制,你只是還沒遇到限制,等你遇到了,自然便知道了。這個世界的氣韻,同其他世界一樣,是聚集在男女主身邊的,你從現實世界而來,附身於錦覓,已經沒有氣韻了,至於男主氣韻,你見了他,也會知曉。”
不就是男主光環嗎!這誰不知道?知曉自己沒有女主光環了,阿錦不免可惜,想起錦覓,她又問“錦覓呢?她在哪?如果一年以後我走了,她還會回到這個身體裡嗎?”
“你若走了,她當然會回來。錦覓的靈魂仍在她的身體裡,只是暫時和她的真身霜花一起沉睡了,但有點你要分外注意,不要和書裡一樣做出危害男主性命的舉動,如若你傷到鳳凰,受這個世界法則限制,錦覓氣怒之下一定會回來,奪回身體的控制權。此事,是世間規則所在,我也不能幹涉。”
阿錦抬起手臂來,感到有些新奇,自己這具身體裡,現在原來還沉睡著錦覓的靈魂。
“我明白了,我會盡力阻止他勘破世界觀,覆滅這六界的。小玉兒這麼善良,如果不是規則和命運給了他這麼重的枷鎖,這麼多的牢籠,又讓他孤苦萬年,他怎麼會有心覆滅六界?你就看著,我可能有辦法。”
阿錦心念一動,想起鄺露那毛茸茸的腦袋,微微一笑,又想拉郎配了。
世界觀既已解答她的迷惑,她踏出步伐,離開了虛空界,又回到了夜神寢宮之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