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子政居然記得他手臂上的傷,看起來,也不像書裡說的那樣連宮裡的人都記不全啊。
“這......可能就要等顧太傅醒來才能知道了。”太醫道,很機智地把鍋都甩給了昏迷著的顧衡之,“現在當務之急,是把顧太傅送回臥榻,用暖爐和湯婆子燙燙手腳,興許會好很多。”
“還不把暖爐拿給衡之!”陳閣老低聲呵斥道。
工部侍郎連忙欠身想把暖爐還給顧衡之,然而,他還沒來得及擠進來,就被蕭子政阻止了。
“別動。”蕭子政冷冷地說道,他每次對大臣們說話的時候都是這麼的煩躁,說的句子也短,能蹦兩個詞出來,就絕對不會蹦三個詞。
連太醫都迷惑了,還以為蕭子政心情忽然不好,不想給顧衡之治病了。
諸位大臣心裡的想法與太醫無異,他們齊齊看向陳閣老,陳閣老沒有作聲
說到底顧衡之於他們而言,只不過是討好陛下的一顆棋子。
顧衡之的心更是涼了大半截,他甚至在考慮要不要現在詐屍醒過來。
“陛下......”無法忽視的愧疚讓勸阻的話在陳閣老的喉嚨中翻滾,最後又被迫嚥了回去。
因為沒有說的必要了。
蕭子政皺著眉頭微微欠身,那生來就兇神惡煞的冷淡面孔,簡直讓太醫和抬小擔架的藥侍懷疑蕭子政要把顧衡之從擔架上扇下來。
顧衡之只覺得自己忽然騰空了,他差點睜開眼跟蕭子政對峙。
然而,事實卻是顧衡之的膝彎架在蕭子政的手臂上,而肩膀則被蕭子政攬住。
蕭子政把顧衡之抱住了。
不過,顧衡之的身高擺在那兒,所以蕭子政抱得有些費勁。
很自然的,顧衡之往溫熱的地方湊。
這個觸感......
顧衡之思緒驟停,他猛得意識到懟著他臉頰的,是蕭子政的胸肌。
還怪熱乎的,這個形狀,肯定是練過的。
而且,還香香的。
顧衡之鼻翼微動,險些忘記自己是在裝暈了。
陳閣老一行人瞧著顧衡之,腦中回蕩著顧衡之在進入議朝殿前說的話
“不,我認為要加上男子。”
“回蒼龍殿。”蕭子政根本沒有意識到他這樣的舉動有多麼的出格,或者準確來說,他知道了也並不在乎,他本來就是這樣的人。
史官的手抖了抖,他用力地嚥下唾沫,老老實實地在逐漸上寫到:
“東乾新歷六年,九月廿九,議朝殿。顧太傅奏請陛下廣納後宮,兩人互辯後,太傅忽罹惡疾,陛下遂屈尊將顧太傅抱回寢宮,眾臣愕然,工部侍郎王從之傾翻手爐,謂禮部侍郎曰:”此合乎禮乎?”陳閣老答曰:”禮即陛下,陛下即禮。”,眾臣曰:”善”。”
......
蒼龍殿前,一位尚未卸去鎧甲的將軍怒氣沖沖地破門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