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定郎中的這個提議後,那郎中又道:“或者可以火石暖之?”
可是火石價值千金,顧衡之區區九王爺,根本負擔不起……
顧衡之靠在門邊,這下總算能聽清楚了。
“現在天下幾乎一統,除了咱們東梁,北方小國和西蒙都已被東乾收歸,還好帝君有先見之明,早早歸服於東乾,不然咱們可沒有好日子過了。”一個小廝道。
“只是不知這好日子能過多久。”有人嘆息道。
“帝君也只能暫且將蕭帝穩著了。”小廝又道,“我聽說啊,等蕭帝穩住西蒙後要來東梁與帝君商談正事呢。”
“蕭帝來我們這兒?按規矩,也是帝君去參拜東乾才對啊。”
“嘖,別提了,蕭帝橫掃天下,將西蒙那旮旯都掀翻了都沒找到顧太傅,這不就找到東梁了。”
“嘶,那豈不是九爺……”
“九爺斷然不會去吧,瞧他一副病怏怏的模樣,去了也是丟東梁的臉。再說了,那蕭帝愛慘了顧太傅,要是知道九爺跟顧太傅同名同字,保不準覺得覺得是褻瀆,到時候可別一怒之下滅了咱們。”
“也是,保險起見,帝君斷不會讓九爺去,還不如讓寶瑜公主去呢,寶瑜公主是東梁第一美人,說不準能將蕭帝迷住呢?男人跟男人的感情哪有那麼長久?”
……
額角的幾縷碎發從顧衡之發間滑落,手臂上,一陣隱痛沿著神經傳導向心髒,薄唇被咬緊,顧衡之的上齒無端撕扯著下唇,又像是隔空撕咬著什麼,他隱匿在光束的陰翳之下,碎發間的眸子幽深得如同山間寒潭。
蕭子政並不喜歡西蒙的天氣。
但為了尋找顧衡之,蕭子政還是在西蒙停留了很久。
又一次尋找落空,蕭子政一拳打在了桌上,他扶著額,兀自按著額角——
這放在以前,太傅的手會為他撫平一切哀痛憂愁。
太傅為什麼要逃走呢……
蕭子政堅信顧衡之是逃了:
他在太傅的手串下了迷香,那黑羽鴿子能夠透過這種異香將太傅找出來。
然而,就連黑羽鴿子也找不到太傅的行蹤。
難道真如西蒙人說的,太傅已經死了不成?
“蕭子政,你這個瘋子!顧衡之早就死了啊!”
蕭子政的耳邊回響著西蒙可汗死前的怒吼。
蕭子政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