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子恪的窘迫的樣子,就這麼被眾人看了個一清二楚。
顧衡之離得近,看得真切,蕭子恪臉都快被氣綠了。
侍從把幹淨的巾帕遞過來的時候,蕭子恪實在氣不過,飛起一腳就往侍從的腰上踢去。
還好顧衡之眼疾手快,他拽了拽那侍從,躲過了蕭子恪的隨意撒氣,而蕭子恪險些滑倒在地上。
“世子殿下何必把氣撒在別人身上。”顧衡之先發制人堵住了蕭子恪的話茬,“都是那笨鳥的錯,來人,還不去幫世子殿下把那隻鳥拿下!”
“是!”
立刻就有人應下了。
然而,在場的人心裡都清楚,那鴿子早就飛遠了,怎麼可能抓得到?
蕭子恪也只能硬生生地吃下這個悶虧。
旁邊一些有眼力見的雜役道:“世子殿下,一時半會兒抓不到也不要緊,等抓到那死鳥了,奴們定將它羽毛都拔了,全數煲湯,送到世子府上!”
蕭子恪深吸了一口氣,氣勉強消了些。
“皇上駕到!”
領事太監的聲音響亮至極。
只這一聲,滿屋子的雜役和侍從跪了一地,原本簇擁著皇帝的太監們整齊地散了開來,排成兩列。
蕭子政並不是一個人過來的,他身後還跟著一個身材矮壯的男人,這人顧衡之並不認識。
一進到房間,蕭子政先是掃視了一週,輪到顧衡之的時候,他又飛快地將目光略開,不知道又生什麼氣了。
顧衡之內心的小人忍不住撓了撓後腦勺——
嘶,陰晴不定的,他又哪裡惹小暴君不開心了?
蕭子恪看著蕭子政的肩膀,目眥欲裂。
蕭子政的肩膀上,停立著的,正是剛剛在蕭子恪身上放飛自我的黑羽鴿子!
此情此景,顯得就像是蕭子政故意放鴿子來報複蕭子恪似的。
可蕭子政是皇帝,蕭子恪也只能打碎了銀牙往裡咽,哪能像剛剛那樣耍威風。
沒有人敢說話。
蕭子政也不開口。
一片僵局之中,眾人的心聲出奇得如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