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消消氣,臣子們等在議朝殿外,於禮沒有什麼不妥。臣的身體也是好多了,只是一不小心才沒忍住咳嗽,其實並無大礙。”
顧衡之打心底喜歡小暴君護著他的模樣,這些話,僅僅是體面話,並不是顧衡之真的想為大臣們開解。
不過,這放在被太傅訓慣了的蕭子政眼裡,還以為顧衡之想跟他避嫌呢。
蕭子政又想起了太醫的攛掇,心裡默唸著自己可是皇帝,於是霸道地說道:“孤為太傅氣是孤的事情,太傅只管受著便是了,千裡之堤潰於蟻xue的道理還是太傅教導孤的,太傅難不成都忘記了?噴嚏雖小,但是積累起來,可就沒有那麼簡單了。要是太傅的身體再虛弱些,可就不止要在蒼龍殿住上一個冬天了,怕是以後都要在蒼龍殿療養了。”
見蕭子政這麼強硬,顧衡之不由得一愣,啞然失笑:
是是是,確實是皇帝。就是不知道是誰家皇帝會在太傅面前掉眼淚,甚至還與小孩子爭風吃醋。當然,也不是誰家皇帝都這麼可愛,隨便一碰身上,耳朵上就紅了,還有,也不是誰家皇帝寫小孩子寫的法帖也能那麼認真。
蕭子政的話沒讓顧衡之擔憂,但卻讓大臣們屏住了呼吸,擔憂地看著顧衡之,就怕顧衡之再說錯什麼話惹陛下不開心。
按照以往,蕭子政這麼強硬地反駁,定是惹得太傅生氣,兩人爭吵一番後,就會不歡而散,最後承擔陛下怒火的,還是他們這群“狗奴才”。
但誰能想到顧衡之一點都沒有被陛下激怒,反倒一臉笑意,甚至給眾人一種十分寵溺的錯覺。
“好,都聽陛下的就是了。”顧衡之眉眼帶笑道。
顧衡之本來就長得好看,一笑起來更是拉近了距離,他這麼含情脈脈地看著蕭子政,與他不笑的樣子形成了極大的反差,就這麼一個笑容,就已經讓蕭子政的心跳加速了。
好奇妙的感覺……
蕭子政怔了怔,心口軟軟的,酥酥麻麻,當真只想做一個不早朝的昏君了。
顧衡之畢竟比蕭子政年長,懂得也多,臉皮也厚,他再次向蕭子政放出大招道:“陛下耳朵都通紅了,可是被臣氣的?臣讓陛下費心了。”
顧衡之說罷抓著蕭子政手的力道又重了幾分。
顧衡之話音剛落,蕭子政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很明顯的,耳朵紅得更加厲害了。
太傅!
蕭子政瞪大了眼,眸光流轉。
顧衡之也不知道自己是哪裡來的膽子,竟敢當著這麼多人的面撩撥蕭子政。
“走吧,是時候議事了。”沒給蕭子政反應的時間,顧衡之就轉移話題道。
“是啊。”陳閣老在一旁點了點頭,他的胡須被寒風吹得都幹巴了,“這一年有到了快要結束的時候,各項堆積起來的事物都等著解決,西蒙的洽談使臣說是三日後就要到達京中了,一切都要好好商議,怠慢不得。”
西蒙使臣!
聞言,顧衡之暗暗一驚。
顧衡之手握劇本,知道這次來的,並不是真正的西蒙使臣,而是西蒙首領的幼子。
這西蒙首領的膽子也是前所未有的大,東乾和西蒙關系如此交惡,居然還敢把自己的幼子送到東乾的領土上。
雖說兩國相爭不斬來臣,但是誰不知道小暴君脾氣暴躁,做事情從來只依靠自己的直覺,在原書中,小暴君心情不好就把這位“西蒙使者”給斬了,西蒙首領從此痛失幼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