壓切長谷部默了默。
已經發生過的事情,又沒有失憶,怎麼可能說‘當它不存在’,就真的不存在呢?
見壓切長谷部一副不願多談的樣子,燭臺切光忠也就不再提及這個話題,將真正想找壓切長谷部商量的問題說了出來:
“長谷部……還記得大人的承諾嗎?等到山姥切回來,就六個月了。”
六個月。
這個詞掀起了壓切長谷部的回憶。
原來……大人到這裡才不到六個月嗎?
——“……六個月後,我可以把我的真名告訴你們……”——
當時的我們,有一部分的原因就是因為大人許下了這樣的承諾,才願意去相信大人的吧?
壓切長谷部知道燭臺切光忠的意思。
他道:“大人現在並不記得之前的承諾,我們還是等大人恢複記憶了再問吧。”
燭臺切光忠的眸色深了深。
恢複記憶嗎?……如果不會恢複了呢?
長谷部啊,你是不是在害怕大人不會恢複記憶了?
見燭臺切光忠不語,壓切長谷部皺起了眉:“其他人是什麼想法,你去問了嗎?”還是說我去問一問比較好?
燭臺切光忠笑:“我們的想法,並不重要。對大人來說……你是特別的,不是嗎?”
如果所有刃中只有長谷部他一人想知道大人的真名,想必大人也是會告訴長谷部的吧?
“……”壓切長谷部虛虛握了握拳。
面前戴著眼罩的付喪神繼續道:“你的想法,才是至關重要的。”
“……是這樣嗎?”壓切長谷部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應該因為燭臺切光忠的話而感到高興,“大人她……當時這樣和我們承諾,本身就帶著自毀的傾向。”
惡意地許下承諾,希望他們將她神隱,從世界上消失。
而‘他們’或者是他們中的哪一個這樣做,她又怎麼會在乎。
怎麼會是他去問,大人就一定會回答呢?
燭臺切光忠繼續走近壓切長谷部:“可是現在的大人不一樣。你問了,她就會誠實地回答你。”
“回答我,你想問嗎?”
不斷追問著,燭臺切光忠少有的展露了咄咄逼人的姿態。
“……”壓切長谷部無言,思考了許久,最終,他回答道:
“我很想問,但我不會去問的。”
真名,代表著絕對的信任。
“我不會問的。”他又重複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