壓切長谷部帶著一件大衣走了過來,見她如此,不免皺起了眉頭,眼含擔憂:“阿魯基……雨下大了,這樣淋著對身體不好。”
林汀芷這才如大夢方醒向後退了幾步,躲開飄進走廊來的雨滴,任由壓切長谷部替自己披上大衣:“謝謝。”微微垂著頭,神色晦暗不明。
見她衣物都有些濕了,壓切長谷部便勸道:“阿魯基不如去換身衣物?如果是想思考些什麼的話,請在房間裡吧。”
“知道了。”林汀芷笑了笑。
其實他們明知道,以她的身體,只要靈力不出現些什麼問題,便絕不會生病。
“我想再看看雨,沒事的,等下就回房間。”她這樣道,便繼續抬眼,看向越來越渾濁的雨幕。
壓切長谷部攥了攥手:“……阿魯基,在想明天的事嗎?”
從鶴丸國永那裡,他知曉了阿魯基明日的總攻計劃。
……為什麼,阿魯基從不帶我呢……好幾次回來的時候都受著傷……
林汀芷應了一聲,心中有一種一切都將結束於明日的預感。
“阿魯基,我可以問您一個問題嗎?”
林汀芷挑眉,微微側過頭來,“為什麼你還要徵求我的同意呢?想問就問。”面前的壓切長谷部不知為什麼充斥著落寞的氣息。
如果有尾巴的話,想必此時,是無力地垂下的吧?
她忍不住伸出手揉了一把付喪神的頭發:“不必如此拘謹,我不會因為你的問題生氣,無論你問什麼。”
不,他不是怕她生氣,而是怕她……不回答自己。
壓切長谷部抿了抿唇:“為什麼……去攻擊時政的時候,從不帶我們?”頓了頓,他道:“您只和三日月殿、鶴丸殿以及髭切他們去。”
但他們,最開始來到這個本丸的他們,自己、山姥切國廣、五虎退、藥研藤四郎,一期一振等等,卻從沒被帶到對抗時政的戰場上去。
林汀芷啞言:“……你,想去嗎?”可是未免太危險了……
“阿魯基,”壓切長谷部在她面前微微蹲下身來,仰頭看她:“我們是刀,哪裡有主人上戰場,刀卻被閑置在屋子裡的道理呢?”
不想再在這裡等待著您的歸來,憂心忡忡了。
我想保護您,而不是被放置到生鏽。
這兩日她實在是反常,總坐在角落的位置看著他們,不發一言。
就像是……離別前最後的凝視……
林汀芷和他對視了幾秒,忍不住移開了視線不去看他:“……你起來,不要這麼蹲著看我了。如果你們也想去的話……明天早上就一起集合等我吧。”
是察覺到什麼了嗎?真是敏感的付喪神啊。
晚上,來了好幾波刃敲她的門。
林汀芷最後誰也沒見。
“阿魯基,之前您讓我盯著紅楉,我便託三日月殿他們去現世搞了些攝像頭和雷達之類的東西,偽裝好裝在了紅楉經常經過的地方。”
“結果……在一些時間段,攝像頭拍到了它,但雷達……卻探測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