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謝翎搭戲,一不留神就容易被對方拽著狂奔,很難說會奔到哪條道上去。
但意外的是,無論拿來氣鬱魁還是溫闌,效果好像都很不錯,所以即便言語上被謝翎佔點便宜,沈辭秋也可以接受。
沈辭秋:“好看。”
謝翎唰啦清脆將摺扇抖開,彷彿抖開了孔雀的尾巴,微抬下巴昂起頭,衣服上的孔雀翎配合地熠熠生輝,流光溢彩。
沈辭秋差點沒能演下去,默默移開了眼。
他好像看到了一隻華貴的鳥精神抖擻地開屏,肆無忌憚要閃瞎所有人的眼。
反正溫闌看上去就十分眼疼。
但他也不是個甘心敗退的主兒,於是也走到沈辭秋身邊,和謝翎形成左右對峙站位,誰也不讓。
沈辭秋就在他倆中間。
小弟子看著三人並肩往前走,覺得場面有點刺激,也有點古怪,但現在他最尷尬,拿不準主意,不知道該不該繼續跟他們一道。
至於那位始終保持在最合適距離又沒開過口的護衛,處境比他好多了。
小弟子張了張口:“兩位師兄,七殿下,我……”
三人目光頓時齊刷刷落在他身上,小弟子一顫,緊張起來,嚥了咽嗓子,才繼續道:“我還要在此繼續採花露,就不與諸位一道了。”
溫闌念頭轉得很快:“橫豎正清閑,不如我們幫你,怎麼說你也幫七殿下引了路,七殿下,一起?”
謝翎微微一笑,卻不按套路出牌:“多謝幫忙引路,這瓶花露你收下。”
想不到吧,他直接用錢感謝,不用花時間!穿來一年裡他屯了無數東西,要什麼沒有?
想道德綁架?不好意思,他不接招。
他在小弟子目瞪口呆的眼神裡把花露放到他手心:“溫少主真是君子之風熱心助人,那麼你倆慢慢採花露,我們不打擾,這就先走一步了。”
溫闌也整個愣住了:“我……”
“多謝溫少主對我玉仙宗弟子照拂,”沈辭秋淡淡一點頭,謝得毫無誠意,說完就轉身,“我們走吧,謝師弟。”
謝翎搖著扇子晃著衣衫上的孔雀翎大步跟上:“來了。”
溫闌:“……”
什麼叫搬起石頭打自己的腳,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溫闌自己說要幫忙,如果這會兒出爾反爾,那沈辭秋會怎麼想?他可不願意自己在沈辭秋眼中形象一落千丈。
就這麼幾息的功夫,沈辭秋和謝翎就出了花海,又走入一處林間,身影消失不見。
溫闌袖袍底下的手捏緊成拳,咯咯作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