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凝,不要說胡話。三哥讓你三嫂盡一切力量,醫治好你。她說,若是她不能醫治好你,就養著你一生。
代替你孝順雲大人和雲夫人……”
帝瑾軒的回答,顯然不是雲婉凝想聽到的答案。不過她仍然欣然一笑,唇角艱難的勾了勾,聲音極輕的問道:
“如此說來,三哥,你也是不忍看到婉凝離開這世間的?這,於婉凝而言,便已足夠了。”
“婉凝,你究竟是怎地了?”
帝瑾軒深邃的眼眸中,閃過了一絲不易覺察的憐惜。他站在軟榻前,看著端坐在軟榻之上的雲婉凝,問道:
“三哥深知婉凝心中的想法,你是擔心,龐妃和燕王會對珞王府動手。”
“並不。”
自從她決定,跟著蕭王殿下出生入死的那一刻起。她就將個人的生死,家族的安危,看的較輕了。
那些於她三哥的奪嫡之事而言,顯得很有些微不足道。
這種想法,雲婉凝自是跟她父母提過的。他們甚是支援她,也祝願過蕭王殿下奪嫡成功。
所以雲婉凝在北疆的行營,是跟雲氏一族的將領們商議過的,凱旋迴朝後也不能放鬆對雲氏親軍的訓練。
雲氏親軍如今雖不是齊軍中的主導力量,卻是在多年以前,戰勝過西涼鐵騎的訓練有素的軍隊。
如今率領那支軍隊的一代名將雲康去世了,可她這位雲康的長孫女,卻還活在世間。有她在,又怎能容忍龐妃那位亡國公主,對她指手畫腳?
手中的利劍,便是雲婉凝先前在珞王府的密室中,讓季清歌看過的,那把懸掛在牆壁上的寶劍。
也是陪伴了她祖父多年的利劍,劍柄上的玉石,依舊泛著晶瑩的光澤。看著它,就讓雲婉凝想起了太多,太多有關她祖父的故事。
那位令西涼敵軍聞風喪膽的,熙玥皇朝的驃騎大將軍,又怎能眼見著西涼國的亡國公主,踐踏他孫女的尊嚴?
“當側妃?”
雲婉凝冷笑兩聲,手持利劍怒罵龐妃道:“你當誰都像你,甘願委身於男子,當一位側妃?
我雲婉凝可告訴你,耶律.瓊花。
別說那皇長子燕王殿下乃你所生,身上還流有你這位亡國公主的血。
就算他並非你所生的,而是由皇上身邊其他的妃子所生的。我亦是不會答應,入宮給他當側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