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諒等不來路堪言說出些膩人的話,他連日如此,不緊不慢。
顧諒不做阿崽的天,卻想要做阿崽的地。
支撐著他,託舉著他,予他猶如大地一般的安全感。
只要有足夠的底氣,阿崽就能在此叵測世間由心而行。
只欲安枕蓆,說盡相思意。
阿崽又不理人了。
二人睡意依然,半窗殘照。
第二日一早進到學堂就聽見他們議論紛紛。
顧諒眼巴巴地看著路堪言跟崔來英走了,都沒回頭看看他。
小沒良心的。
結果他們前腳剛走,顧諒後腳一眨眼就跟個猴似的刷的一下躥了出去。
八卦八卦我來啦!
剛一出門就瞧見昨兒個跟楚京漾一樣出言不遜的那幾名弟子躲在暗處準備捉弄他。
想讓他難堪。
估計還是心裡不服。
左右無事,活動活動身子骨也好。
對付熊孩子,最通俗的法子那就是打到他服。
秋高氣爽時,學堂裡如殺豬般的慘叫聲連連不斷。
學堂裡有棵碩大又結實耐用的老梨樹,聽莊師說此木已經許久不再結果。
可此年春時有弟子眼尖地發現梨樹的枝葉處掩著幾朵白嫩嫩的小梨花。
顧諒坐在梨樹橫分出來的枝幹上,他一直覺得教訓人也是個體力活。
估計是真的累著了,顧諒偏頭靠在樹上就睡了過去。
路堪言聞訊趕來的時候,正是鬧哄哄的一片。
而崔巡老遠就看到遠處上空有人一蹦一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