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宮外一定熱鬧得像炸開了鍋!”鈕鈷祿貴妃不用想,都能猜到宮外的熱鬧景象,“往常一個皇阿哥下聘,就鬧得滿城風雨,今天六阿哥、七阿哥一起,街上保準擠滿了看熱鬧的百姓,說不定連房頂上都得站滿人!”
僖嬪用力點頭,臉上寫滿了遺憾,“可惜咱們被困在這宮裡,只能眼巴巴聽著,啥也瞧不見。”
佛拉娜拍著僖嬪手安慰,“這次不行,以後沒準有機會呢。現在海貿都做起來,沒什麼是不可能的。沒準以後咱們也都能經常出宮去轉轉也說不一定。”
聽佛拉娜這麼一說,僖嬪眼睛裡閃過一絲光亮,可轉瞬又黯淡下去。宮規向來嚴苛,她們這些後宮妃嬪,平日裡連宮門都難得邁出一步,出宮遊玩簡直是天方夜譚。僖嬪身旁的宣妃和鈕鈷祿貴妃也微微搖頭,嘴角掛著一絲苦笑,心裡都覺著佛拉娜這話不過是逗大家開心罷了,誰也沒把它當真。
直到九月初六阿哥、七阿哥大婚這天,收到可以出宮一個時辰的通知。
“這……這是真的嗎?”僖嬪瞪大眼睛,滿臉不可思議。她一把抓住旁邊宮女的胳膊,聲音都因為激動而微微顫抖,“上次在翊坤宮,成貴妃姐姐是不是說我們沒準以後可以出宮?這是不是成貴妃姐姐幫我們求來的?”
另一邊,宣妃和鈕鈷祿貴妃也都是一臉震驚,彷彿在夢裡一般,怎麼也不敢相信這從天而降的驚喜。
“娘娘?咱們出去嗎?馬上就要到六阿哥、七阿哥出宮接親的時辰了。”
“去去去。”哪怕只是出去看一眼就回來呢,她也要去。
自打進了這紅牆高築的皇宮,她們這些妃嬪的生活就像被上了枷鎖。除了偶爾能跟著聖駕出去避避暑,去趟塞外透透氣,平日裡連宮門都難得邁出一步,更別提見家人了。如今好不容易有了出宮的機會,簡直就像久旱逢甘露,誰能捨得放棄?
一時間,宮裡就像個熱鬧的小集市。僖嬪、宣妃、鈕鈷祿貴妃幾個你追我趕,都以最快的速度梳妝打扮,那場面,彷彿在進行一場緊張刺激的換裝比賽。不一會兒,她們便出了宮,一個個像放飛的小鳥。
宜妃一聽僖嬪幾個得了這等美事,眼睛瞪得溜圓,滿是羨慕,“她們可真是走了大運!就這麼得了一個時辰出宮的機會?!”說罷,還誇張地嘆了口氣,那模樣彷彿丟了什麼珍貴寶貝似的。
“可不是嘛。也不知道,她是怎麼說服萬歲爺的?”
德妃看向佛拉娜的方向,微微眯起眼睛,若有所思。她一邊輕輕摩挲著手中的帕子,一邊自顧自地道,“成貴妃娘娘這本事可真不小,竟然能讓萬歲爺鬆口允僖嬪她們出宮。”
宜妃撇嘴,忍不住酸溜溜地道,“指不定使了什麼法子呢。”
幾人你一言我一語,話語間滿是對僖嬪等人的羨慕,時不時還朝著佛拉娜所在的位置張望幾眼。
佛拉娜注意到德妃幾人看過來的視線,只稍稍想想就能猜到幾人在想什麼,不過她並不在意。
以後這樣的事,她還會做,如果每一次都想東想西,顧忌這個顧忌那個,那她也不用做事了。
另一邊,一個屏風之隔,同樣得知僖嬪幾人被康熙允了一個時辰出宮去看迎親的四福晉輕輕撫著微微隆起的肚子,眉眼彎彎,嘴角噙著一抹笑意,轉頭看向身旁的三福晉,俏皮地說道:“原來還能先出去瞧迎親吶!早知道今兒我就提前跟成貴母妃說一聲,先跟三嫂去瞅瞅六弟七弟迎親,再進宮了,我還沒見過兩個皇子同一天迎親呢。”
為了給後面到了年紀要去阿哥所的小阿哥們騰地方,去年,胤禛和胤祉的皇子府建好後,兩人挑了個黃道吉日就歡歡喜喜地搬出去了。今兒為了六阿哥、七阿哥大婚觀禮,兩口子天還沒亮,就急急忙忙進宮來了。
三福晉深以為然,用力點頭,“誰說不是呢?別說兩個皇阿哥同一天迎親了,就是一個皇阿哥迎親,我也就只之前大哥迎娶大嫂那會兒見了一回。今兒六弟、七弟一塊兒迎親,那陣仗,外面指定熱鬧得翻了天,說不定滿大街都擠滿了看熱鬧的百姓。”
旁邊大福晉慘白著一張臉不贊同的搖頭,“三弟妹、四弟妹你們現在可都是雙身子,可悠著點吧。”
萬一叫人不小心驚了,哭都來不及。“待會兒,六弟、七弟迎了六弟妹、七弟妹回來,你們可別圖熱鬧一個勁往前湊。什麼都不如肚子裡的孩子重要。”
太子妃在幾個妯娌裡,她年紀最小,卻身份最為尊貴,早在半個多月前,考慮到三福晉、四福晉有孕,大福晉伊爾根覺羅氏身子骨不好,佛拉娜便特意請了太子妃今日過來幫忙照應。
此時,見大福晉這般苦口婆心地叮囑,太子妃立馬點頭,臉上帶著溫和的笑意,輕聲附和道:“大嫂說得極是,兩位弟妹可得小心著些。這大喜的日子,咱們更得萬事周全。”太子妃一邊說著,一邊用手輕輕理了理鬢邊的發絲,儀態優雅,盡顯端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