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太拼了吧。
逍遙面色有些凝重,仔細端詳著,吶吶道:“有點不對勁呀。”
陳三郎問:“你瞧出了什麼端倪?”
逍遙搖搖頭,他沒有看出什麼,但心頭的疑竇始終揮之不去:正光的行徑確實有點反常。
那邊鷹妖與張師兄激戰正酣,這鷹妖來頭不小,將近五百年的修為,一身羽毛,一根根色澤黑得深沉,比鋼鐵不知要堅硬多少,要是被其中一根割傷或刺中,那殺傷不亞於被刀劍所中,非死即傷。
其一對大翅展開,羽毛萬千,百年等於有萬千把刀劍,撲騰下來,如何抵擋得住?
更不用說它下面的一對利爪了,老皮泛出絲絲金光,裹著一圈圈黑色,端是黑中透黃,尖端處潔白如象牙,有著一種聖潔的美感。但要是被其勾勒住,皮開肉綻,傷筋動骨,那就不會覺得這對爪子有什麼美了,簡直是勾魂爪。
確實,要是被這爪子抓住,那就不可能放開,不說別的,把獵物帶到高空再任性地松開,讓獵物做一做自由落地運動,也是這頭鷹妖十分欣賞的場面。
鷹妖翺翔於半空,時而俯沖,時而撲騰,攻擊方式多種多樣,但不管哪一樣,每一次沖擊,都裹挾著兇歷霸道的氣勢。
面對這麼一頭妖孽,張師兄盡施手段,掌心雷、除魔劍、定神指……甚至還召喚出了一頭傀儡。
然而那傀儡空有一身本領,一不小心被鷹妖一爪就勾上了天,然後扔到斷崖那邊去了,就算不摔個粉身碎骨,起碼也四分五裂,不成樣子。
“可惡!可恨!”
張師兄氣得呱呱叫,切身體會到先前正光寶物被毀時的心疼,有過之而無不及。
心疼之餘,則是暗暗叫苦,縱然他諸種神通,可面對上這麼一頭鷹妖,也是感到左支右絀,非常吃力。
久戰之下,必然不敵。
張師兄不敢戀戰,伸手亮出一枚小小的方印,高約兩寸,通體金黃色,黃橙橙,混若黃金所鑄,實則卻是摻合了精陽庚金。
金印一出,氣息迸發。
鷹妖似乎察覺到了威脅,長嘯一聲,雙翅一拍,飛得高些上去,要與他保持一定的距離。
龍虎天師印,那可是龍虎山的鎮派神通,傳承千年,千錘百煉,一印祭出,可小如芥子,可大如山嶽,十分如意。要是被它砸中,再堅硬的身軀也會被壓成肉餅。
張師兄手中所持的方印當然不會是原裝的龍虎天師印,而是一件仿製品。要知道正宗的龍虎天師印乃是修界中一件響當當的法寶,一直在龍虎山上鎮守著,只有天師才有資格驅動之。
張師兄拿著的不是正牌貨,但也是一件靈通級的法器,淬煉許多歲月,再加上正統的心法驅使,威力一點不含糊。
鷹妖早啟靈智,知曉分寸,是以選擇暫避鋒芒,盤旋在半空,伺機而動。
這邊陷入僵持,那邊情景突變。
陳三郎與逍遙富道並肩而立,做好了聯手對敵的準備,而那正光的秘法也已施展完成,變成了一個身高近丈的巨人,宛若怪物。
他面目猙獰,兩眼瞳孔綠油油地放光,突然咧嘴一笑,露出滿口森森白牙,兩條粗又壯的大腿往地上一蹬,整個人如同一顆出膛的炮彈,射向陳三郎。
“休得逞兇!”
逍遙念念有詞,一記符籙打出,想要將對方束縛住,不料符籙落在巨人裸露的面板上,好像雨滴到荷葉處,滾幾滾,毫無著力之處。
巨人來勢不減,一個銅缽般大小的拳頭已在陳三郎視線內不斷地放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