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魔怔一般的鑽進這些問題裡出不來的時候,餐廳老闆打來了電話,他讓我現在就去餐廳結工資。
拿著電話我猶豫了好一會兒,到底該不該辭職?如果我繼續幹,有一隻鬼會找機會殺我;如果我辭職,另一隻鬼會傷害我身邊的人。
糾結了好一會兒我還是決定繼續送外賣,現在我有聚陽符護身,應該不用怕那隻鬼,不能讓我身邊的人因為我而受到傷害,我不敢再面對熟悉的人的屍體了。
想好後我說道:老闆,我不辭職了,今天晚上我還繼續去送。
老闆顯然很意外,問道:“不是說學校有課嗎?”
我說道:最近比較缺錢,晚上的課也不怎麼重要,可以逃課。
掛了電話之後,我在床上坐了好久,我不知道這麼做是對是錯,也不知道我做這樣的決定後將會遭遇到什麼,此刻我大腦一片空白,莫名的恐懼讓我身體有些發顫。
晚上,我和往常一樣提前來到餐廳,我希望我還能見到胡偉東,然後他告訴我那個死了的人不是他。可惜,他沒有來,心裡的悲涼讓我第一次感受到了人世無常的無奈。
沒有人再將打包好的外賣拿出來遞到我手上了,廚房裡的店員打包好外賣之後透過牆上的一個小窗將外賣放在視窗的桌上。
送外賣的路上我一直提心吊膽,尤其是在沒有路燈的巷子裡,全部的神經都緊繃著,生怕突然竄出個什麼鬼來。
淩晨一點四十多,以往的這個時候胡偉東都會將一個大號的箱子外賣遞到我手上,然後在提醒我送完外賣不要回頭,可現在不會再有人提醒我了,想著我心裡就是一酸。
這時外賣視窗再次開啟,接連推出來兩個和視窗一般大的紙箱子,是之前老闆親自送的箱子外賣。之前老闆都是在我送最後一份外賣之前送這兩箱東西的,今天怎麼沒見老闆過來。
一個腦袋從視窗伸出來,那人黑著臉瞪著我喊道:“趕快把這份外賣送了!”
什麼?這份外賣怎麼是我送了?我問道:大哥,這份外賣不是老闆親自送的嗎?
那人罵了一聲:“叫你送你就去送,怎麼這麼多廢話!”
說完那人就將視窗重重的關上了,這後廚工作的人怎麼脾氣這麼差?沒辦法,既然讓我送那我只好去了。這兩箱外賣非常的重,我連託帶拉才給弄到了車後座上,疊起來放著將我的後背擋得嚴嚴實實。
跟著導航儀上規劃的路線,我一直騎到了一片長著足人高的雜草叢旁,可定位卻就在這荒草地裡面。我心裡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深更半夜在這種地方點外賣,而且量還這麼大,絕對不正常。
我仔細的感受了一下後背,並沒有燙的感覺。於是我順著雜草中的小路騎車進去,七彎八繞之後前面出現了一棟掛滿霓虹燈的三層老式建築,很有民國風,現在這種建築已經很少見了。
牆面上的發光字寫著荒域會所,還真是名副其實,建在荒草叢中的會所。
雖然會所的外立面燈火輝煌,但門庭卻沒有幾個人,樓上傳來各種音樂混合的聲音。站在門口往裡看去,內部的裝修和電視劇裡明國時期的俱樂部很像,這家會所應該是按民國風格裝修的,只是裡面的燈光太昏暗了,看的不是很清楚。
我剛想把外賣箱子抱到裡面去,一個保安突然出現在我身後,面無表情,他一把抱起上面的外賣箱子就往裡面走,我想抱著另外一個箱子跟上,可保安淡淡的說了一聲:“你就在外面等,不用進來。”
保安在說話的時候沒有一絲的表情變化,甚至臉部肌肉都沒有動一下,正常人不可能保持的這麼好。我不由的看向保安的腳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