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九缺的表情慢慢凝重了下來，總算是明白了為晴雪學會如此的緊張和憤怒……
遊離在生死之外，不為天道之所納，不入輪回之軌跡的存在麼？
那是什麼……那還算是，眾人理解中的“生命”麼？
“那……我一刀把他砍死了，他會怎麼樣？”
“一樣不死不活。”
“你是說……”
“對，例如這一具屍體，他看起來是屍體，但他還有意識，他的靈魂還被困在其中，只是永遠無法從這中脫離出去。這和你讓吞魂囊吞食魂魄，讓魂壤吸收魂魄，以及你將魂魄獻祭給帝十方不一樣，你們雖然都沒有讓魂魄回歸冥道，但是你們讓魂魄轉化成為了另外一種能量，用別的方法繼續存在。但他不一樣，他就如同畫地為牢一樣，永生永世，備受磨難，不得超生。”
這就是明明活著，卻已經死去，明明死去，卻依舊活著嗎？
這該是多麼殘忍的一種折磨啊！
“嘶……”陸九缺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氣，“可是……可是我剛才和他們決戰的時候，他們明明表現的沒有一絲的情緒波動啊，那怎麼會……”
“因為他們已經沒有辦法控制自己了，他們被死氣操縱了，即使梟把剩下的死氣都吃了，也沒有用。”
“……那，那如果在我把他殺死之前，梟就先把死氣拿了出來呢？”
“這個沒有試過，我不敢妄自揣測，但就算他們拿回來身體的控制權，他們在事實上已經‘死了’，也依舊是一個可憐的活死人。”
“這……到底是誰人的手筆？簡直太可怕了！”陸九缺喃喃道，盯著那一句被人砍成了兩段，面部還被她打得粉碎的人，心中沉甸甸的，彷彿被壓了一塊巨大的岩石般，幾乎喘不過氣來。
“還有，這個屍體永遠不可以拿出去，因為這個人的靈魂還在裡面，他已經知道了龍紋界的秘密。”
“……”
“以後做事情之前，想好好的想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