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自然,眾位仙師跟我來!”
南澤和蕭以安落在眾人之後。前面嚴進才還在激動地描述著什麼,周青霖在命苦地回應他的話。
“困了?”南澤碰了碰蕭以安的手背。
蕭以安打了個哈欠:“這不就是自作孽不可活麼,還把自己描述的那麼無辜,都是千年的狐貍誰信他那套說辭。”
南澤根本沒注意蕭以安說了什麼,心裡毛乎乎的,覺得蕭以安可愛得緊。他唇角一直勾著,連話音都染了些笑意:“還是有點奇怪的。”
“嚴少白是十九年前死的,死因不知,彼時他才八歲。今年三月份他鬧了些大動靜,整個嚴府霎時雞飛狗跳。”南澤聲音不高不低,音色很好聽,響在蕭以安耳邊。
蕭以安聽著聽著就容易跑神,不自在地揉揉耳朵,往旁邊挪了一小步:“十九年,倒是足夠一個魂魄修出幾分法術。”
南澤點頭:“另外,三月十三週勤告訴他們給已故的嚴少白配一陰婚,嚴少白便會安息,嚴進才照做了。三月十六做的儀式,被活埋的女孩十一歲。”
知道這麼一背景,任誰都清楚這個作亂的是那位十一歲的女孩。但為何嚴少白修出法術要十九年,女孩卻僅僅需要不到半年?
“……仙師,前面就是東院。”嚴進才止步不前,勉強地扯著笑容:“如若沒有其他事,我便先去前院了?”
“嚴家主一定要告誡家中人,今夜無論東院發生了什麼動靜,都不要靠近。”周青霖微笑著一點頭,按流程叮囑了一句,嚴進才立刻跑了,在場只剩下周氏的人以及落在末尾的蕭以安和南澤。
人一走,周青霖便再也憋不住了,小跑兩步到隊尾:“仙君,你們怎麼看?”
蕭以安憐愛地看著周青霖:“我們不在的時候,你到底是怎麼處理這些事的。”
周青霖撓撓頭,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您不在的時候不管我怎麼處理,都至少不會班門弄斧,也不會顯得太蠢。”
蕭以安:“那你不怕我們認為你很蠢麼?”
周青霖:“用不著怕,早就蠢過了。”
蕭以安:“……”
“先去把那門洞上的木板拆了。”蕭以安哭笑不得。
這大概就是嚴進才找人封的門,用木板把整個門洞全都釘死。周青霖招呼了幾個人一起上去,三兩下便拆了板子,東廂房一覽無餘。
地上烏黑幹涸的血跡十分紮眼,一下子就吸引到了眾人的視線。
天色已經黑了下來,東廂房因為長期沒人來,一處燈都沒點,到處黑漆漆一片,刮到人身上的風都帶著一股腥潮味和腐朽的黴味。
蕭以安下意識有些嫌棄地退了退,但一抬頭便看到了八雙盯著他的眼睛。
“……過去看看。”他認命地往前走到第一個,和南澤一起來到了那門邊。
一陣風吹過,某處的風鈴似乎被吹動,在寂靜的小院響起微弱細碎的鈴音。
鈴音落,哭聲起。
這哭聲並不重,是女孩一下一下抽著鼻子在哭,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卻不好言說,自己一個人默默消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