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這個稱呼,南澤幾乎已經麻木了。受蕭以安感染,他心情也頗好,唇角勾著。
“南澤。”蕭以安沒看他,一邊走路一邊道:“你怕麼?”
“怕什麼?”
“瓊林玉。”蕭以安撥出一口氣:“沒有任何直接的證據可以證明瓊林玉還在世。如果這些捕風捉影的傳聞當真是貪婪之人的臆想……”
“不怕。”南澤道。
他牽住蕭以安的手,緩緩道:“只能與心愛之人相愛幾個月,我會很遺憾。”
“但我從不怕消亡。”
對他們來說,死亡並不是終點,消亡才是。蕭以安眼皮一跳,接下來就聽到了自己最不想聽到的話:
“如若能找到瓊林玉,解了那緣生訣,自然是最好的結果。若沒有,風囚一定會死,我也不會獨活。”
氣氛一下子變得沉默,突然間安靜極了。
良久,蕭以安十分無奈地笑了,回扣住他的手。
對蕭以安來說,南澤是他在這世上唯一的牽絆。對南澤來說他又何嘗不是?
若強行讓南澤活在世上,他也將像蕭以安人生頭兩千年一樣渾渾噩噩,如同行屍走肉。
那太難受了。
當初在一起時兩人都很瘋狂,說好了只看當下,可離那個日子越來越近,他們總要面對,蕭以安總是忍不住去想。
“說不定你以後還會遇到其他心悅之人呢?”蕭以安說。
南澤臉色有些沉:“我喜歡了你一千多年,即便你從未看過我,我也未曾喜歡過別人。”
蕭以安:“誒,冤枉啊,誰說我未曾看過你的?”
如此明顯的插科打諢,卻沒讓南澤笑一下,他神情依舊冷冷的:“你到現在還不明白我對你究竟用情多深麼?”
蕭以安:“……”
完了,他好像不小心碰到底線了。
蕭以安命苦地抬頭看了看天,月亮正圓,七月中了。兩人沉默地走了一段,誰都沒說話。最後蕭以安停在一個酒樓前不走了,哼哼唧唧:“哎呀好累,歇一會兒可以嗎?”
南澤停了下來,轉過身望向蕭以安,眉心還輕微蹙著。
蕭以安摸摸鼻頭視線移開:“好吧好吧,不願意也行……嘖嘖方才還對我說用情至深,轉眼間就不顧我的死活。”
南澤:“……”
好大一口鍋。蕭以安演技爐火純青到他分辨不出真假,皺著眉過去:“怎麼回事?才這麼一會兒就累?身體又出問題了嗎?”
蕭以安一把將他拉進酒樓,笑嘻嘻道:“什麼叫‘又’,我很經常出問題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