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池宴許雙手環胸,不甚開心的模樣,心道,就算你應承我,我也不會輕易原諒你的。
打一棒子給顆糖吃,真當他是這麼好糊弄的?
池宴許上下打量著謝淮岸,眼神挑剔。
謝淮岸又問:“那我出入自己的家,是否需要少爺允許?”
池宴許眉頭抽了抽,他管他少爺?他還想離開這!
池宴許不喜歡他如此生分,卻又不能在大家面前否了自己說過的話,黑著臉道:“自然不用。”
“那池少爺,我田假結束,今日便告別府上,前往鹿鳴書院,可否?”謝淮岸不疾不徐的詢問,說話時冷淡無波的眸子看著池宴許。
他的眼睛尤為好看,黑沉沉的眸子有光,眼窩又深,就算普普通通的看著旁人,也無端讓人生出一種,他在凝視自己的錯覺。
池宴許沉默片刻,輕描淡寫的道了句:“行。”
“多謝。”謝淮岸抱拳,將自己的行囊便收拾了一番。
池宴許擺了擺手,讓那些下人都走了。
院子裡只剩他們兩人,池宴許雙手環胸,半靠在石桌前,準備說些什麼的時候。
謝淮岸收拾東西的手一頓,扭頭對池宴許道:“少爺,其實你剛剛說錯了。”
“什麼?”池宴許聲音提高了一個八度。
謝淮岸不緊不慢的解釋道:“你我不是三書六娉明媒正娶。”
“……”池宴許氣炸了,怎麼不算?
他們就是!
池宴許氣的臉都紅了,謝淮岸卻旁若無人一般繼續收拾行李,他末了留下一句:“傷害我,你真有一套。”
謝淮岸收拾東西的手頓了一下。
池宴許一臉晦氣的離開了西院,連要跟謝淮岸說什麼都拋在了腦後。
謝淮岸偏頭看了一眼那位小地主離去的一抹豔色的背影,在這四月的暮春中,壓下了滿園的春意。
身旁的丫鬟小跑著追上,替他披上披風,似乎說了句:“少爺,當心感染風寒。”
謝淮岸這些日子也聽到下人說少爺病得多重,是被他打的,下人們日益對他刻薄,他也無所謂。
他本想著去看看小地主,卻被下人告知:“少爺說了,你不許離開。”
今日,見他身體大好,心裡才安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