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是要出去玩,去便是。”池宴許是個好說話的主子,不會在家裡立許多規矩。
芸兒道:“少爺,你作為集會的主角不去,那便沒意思了。”
“我,什麼集會會?”池宴許有些提不起興致,這前不著節,後不著日的,趕大集啊?
芸兒解釋道:“少爺,你忘了嗎?之前大小姐幫你安排的,將周圍幾個城幾個州的青年才俊全都找來參加詩會,為的便是幫你相看夫婿,雖然你已成婚,但貼子發出去了,詩會還是在辦的。”
“啊,我記起來了。”池宴許確實記得有這個事。
芸兒又掰著手指在盤詩會上的趣事:“夜裡還有打鐵花,燈會猜字謎,登科樓裡掛滿了各大書院才子們的詩作,其中鹿鳴書院摘得魁首,聽說新姑爺名列三甲哦。”
池宴許聽到這話,頓時眼睛一亮,隨後又懨懨道:“這跟我有什麼關系?我又不會寫詩。”
幹嘛要舔著臉去找他,看他春風得意嗎?
池宴許耿耿於懷,那人被管家欺負了,他幫他出氣,結果卻討不到好,搞得好像他跟管家串通一氣一般。
當時他那樣,儼然就是不信他。
池宴許覺得自己小肚雞腸的很,要是謝淮岸一直對他冷眼相待,他說不定就會跟書裡寫的那樣,成為一個惡毒的……炮灰。
“你可以去看他啊,而且鹿鳴書院還收了一批咱們家送去的新衣裳,煙青色的可好看了,新姑爺穿上你肯定喜歡。”芸兒繼續慫恿池宴許。
池宴許心動了一下,隨後:“呵呵……”
芸兒絞盡腦汁,心想著一定要讓謝公子跟少爺服個軟,自家少爺是要人哄著的。
周升便匆匆從外頭回來,對著池宴許行了個禮,道:“少爺,李榮貪墨家裡財務的證據都找到了,我們可以立即報官,將他抓起來。”
池宴許立即來了精神,拿過周升給他的賬本,翻了很久,終於找到了拿他聘禮的賬目。
“哼,走吧,我要讓那個姓謝的知道,我們就是三書六聘成的親!”池宴許從榻上起身,臉上掛著得意的小表情。
芸兒趕緊張羅起來,喜滋滋地跟著他們一起出了門。
登科樓是平洲最大的酒樓,此地文化氛圍很重,經常舉辦詩會,以文化會友,鹿鳴書院也是江南八省最好的書院,夫子是翰林院告老還鄉的,每年名列前十名的學子是不需交束脩的。
如今的州府大人張徵也便是從鹿鳴書院出去的,當年科舉時連中三元,風光無限。
詩會是他牽頭舉辦的,周遭地區的青年才俊們都來參與,便也吸引了不少大家閨秀哥兒,前來挑選夫婿,今日已是第三日,熱鬧不減。
謝淮岸跟金玉樓當值,將鹿鳴書院同窗和老師們的詩文畫作掛出來售賣,其中自然也有謝淮岸自己寫的東西。
金玉樓是個愛熱鬧的性子,根本坐不住站不住,看到有人進來便站起身來伸長了脖子張望,似乎在找什麼,沒見著人便坐下嘆氣一聲。
謝淮岸終於忍不住了,問道:“你約的人沒來?”
“也不是……”金玉樓垂著腦袋,嘆了一口氣,隨後扭過頭對謝淮岸道,“事情是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