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宴許接過一張信,上面的字跡刺痛他的眼睛,在書房陪他讀書寫文章這大半年,怎麼會不認識他的字?
“你該不會連他的字跡都不認識了吧?”俞頌雅挑眉問道。
池宴許咬牙道:“你們要說到做到!”
“哦?”俞頌雅看了一眼顧連城。
顧連城道:“只要你答應,我們自然會放過平洲城的百姓,畢竟他們是無辜的。”
“好。”池宴許點頭應道。
寫了謝淮岸名字的和離書,此時終於派上了用場。
池宴許讓芸兒去暗格裡將和離書取來,他壓下心裡的刺痛,握筆的手努力保持平靜,他沒有想過要和離,也沒有想過會在這樣的情況下和離。
一片冰心覆水難收,顫抖著寫完了自己的名字,字很醜,尤其對比起來謝淮岸那力透紙背狂放的筆跡時,他的醜字被襯託的更加落魄。
謝淮岸當時要和離的決心如磐石一般,紅色的手掌印按上。
池宴許將和離書拿起來看了一眼,將和離書丟給俞頌雅,道:“拿著吧。”
“我看你也不怎麼傷心嘛。”俞頌雅拿到了和離書,眼中閃過一抹驚喜,繼而嘲笑他。
謝淮岸還以為這人對他多情深義重了,這不隨便糊弄一下,便願意跟他和離了。
池宴許壓下心裡的痛,冷冷的看著她。
逼迫他和離,拿全城百姓來威脅的人是她,償所願後,羞辱他對謝淮岸感情不過如此的也是她。
“既然如此,那我們走吧。”池宴許帶著芸兒和周升離開。
平洲已經不能待下去了,此處乃是非之地。
顧連城喝了一口茶水,看著池宴許離去的背影,抬了抬手,暗衛傾巢而出,跟上這一家主僕幾人——殺無赦。
顧連城笑了笑:“我只答應你放過平洲百姓,可不包括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