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容任何人置喙。”
“是,柳卿,你亦不能。”
“來人,送柳卿出宮歇息。明日下朝後再論。”
很快,殿前又來了一些人,還有馬車也行來了,緊接著,那柳廷則便在眾人的簇擁下匆匆離去。
明殿的兩道朱門再次被宮人重重關上,歸於沉寂。
雨聲簌簌。
江寒祁走至殿前,負手立於雨中,垂眸望向依舊在跪著的雲知年。
“都下去。”
良久,江寒祁輕啟薄唇,冷然下令。
“陛下,這…”
“下去。”
“是,是!陛下,夜已深了,您又宿醉過一場,將看著就得早些歇息了,莫要犯了頭疾,至於這傘…”
旺喜告退時,還頗有些為難。
“囉嗦什麼!”
江寒祁一把奪過旺喜手中的傘,扔給雲知年道,“還不滾起來隨朕回宮?”
*
宮道上果然是沒有什麼人的。
就連慣常巡邏守夜的奴才都未出現。
雨聲漸脆,打在傘面,發出噼啪響動。
下雪了。
雪籽粒兒在鼻尖化開,又變成水,淌了下去,一把小傘顯然是撐不住兩人的,更遑論說,雲知年後面的傷本就沒好利索,又剛罰跪了大半時辰,雙腳恁得生麻,偏得小跑著,才能勉強跟上君主的步伐。
雲知年體力漸有些不支了。
但他不會有一句抱怨,只輕抿了抿唇,盡力跨開腿走著。
“拿來。”
江寒祁的墨發被雪淋濕了大半,他大概是終於忍無可忍,沖雲知年伸手。
雲知年微愣了愣,反下意識地將傘把握得更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