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越將自己的身形隱在牆頭一塊凸起的瓦石後,默然注視和歡齋外。
不稍片刻,江寒祁就到了。
但一同到的,竟還有那位壽聖老太後,鐘後。
“婉兒,出了何事呀?”
康婉瞧見鐘後,哀鳴一聲,便旋撲到跟前,落著淚道,“母後,您可定要為臣妾做主啊!是,是那雲知年,他差人在臣妾的坐胎藥中做了手腳,謀害了臣妾的腹中胎兒!臣妾今日午時喝完藥後,便覺腹中刀痛如割…之後…之後就見了紅!”
康婉恨紅著眼,死死瞪向那兩扇緊閉的院門,“臣妾趕緊差人宣太醫前來診治,結果他們替臣妾一把脈,告知臣妾,說是皇嗣,皇嗣,沒了!”
“臣妾派人去查,原那藥是太醫署裡常負責煎藥的小太監備的,是他,是他說,他得了雲知年的好處,在藥裡加了滑胎粉!”
“母後,此閹奴仗著聖上殊寵為非作歹!罪大惡極!求母後定要明查,為那枉死的孩兒討回公道啊!”
鐘後聽完康婉哀切訴陳,竟格外平靜。
並未露出任何震驚之色。
倒是江寒祁眉心深鎖。
“祁兒,你說說,該怎麼辦?”
鐘後看了眼江寒祁。
江寒祁點頭,命人開啟齋門。
雲知年剛一現身,那康婉就像嗜血的野獸見了葷腥一般,罔顧眾人攔阻,撲上前去用力掌摑向雲知年。
雲知年被打到偏過頭去,嘴角蜿蜒落下幾點血絲。
康婉還欲再打,手剛抬起便被江寒祁扯住推開。
“陛下…”
康婉畏懼江寒祁,含了淚光,不甘心地怒視雲知年。
江寒祁轉望向雲知年。
“剛才的話,你都聽見了,解釋解釋,到底是怎麼回事?”
雲知年長身跪下,冷冷淡淡吐出三個字,“不是我。”
江寒祁神色竟難得一霽,對鐘後道,“母後,他最近都被朕罰在和歡齋中禁足,不大可能會害康妃小産,至於那煎藥的奴才,底細尚不可知,也不能只聽信其一面之詞,就妄加定奪。”
“既然不知道,便派人查清就是,事關皇嗣大事,總得抓住真兇,否則後宮還怎生安寧啊?”
鐘後陰著一張臉,突然發難道,“哎,上次,刑部的那個姓柳的侍郎官,他不是很厲害嘛,祁兒,你去下令,就讓他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