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知年雖然不會反抗江寒祁的每次親熱,但他會羞惱,會無措,會害怕被人生生瞧見,所以江寒祁每次去尋雲知年,皆會屏退旁人,就連宮道都不允人出現,或是幹脆命人將雲知年帶去他的寢殿,好不讓雲知年太過應激。而歡好,則更如此:便是雲知年的性子再如何剛硬,他也經不起口口,每次咬破了唇,卻還是會忍不住地掉下眼淚,那淚水無聲地沒入鬢發,江寒祁的動作就會更狠,因為也只有在這個時候,雲知年才會像個人。
像個生動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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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寒祁想得多了,這動作自然也更大膽了些,他哪管雲知年的竭力推拒,只一心想要惹哭這不肯聽話的奴才。
很快,雲知年身上留不剩什麼了。
淺茶色的眸子濕紅濕紅的,凝著淚痕,瞪望向江寒祁,偏也不肯開口求饒,很執拗地在同江寒祁對峙。
像是在賭江寒祁不會不顧形象,在金殿宣銀。
可就在這個時候,殿外忽傳來一聲通報。
“陽義汔州司法參軍,裴玄忌前來覲見!”
裴…裴玄忌?!
怎麼是他?!
雲知年記得這個名字,驟然呆住。
但根本就容不得他再思考,因為沉而有力腳步聲已漸次迫近。
眼下似乎避無可避。
江寒祁好整以暇地看他,難得在雲知年臉上看到羞惱的意味。
於是,他便繼續戳雲知年的心窩子,“要讓裴玄忌看看你現在的這幅樣子嗎?”
“反正,你已經做好了要除掉他的準備,他一個將死之人,看到什麼,也是無謂。”
雲知年怔忡幾息,像是在思考江寒祁說的話。
但很快,他還是反應過來,扯住大開的衣襟,跳下長案,環顧了四周發現確實並無可避之處後,竟是橫下心,鑽去了桌案下面。
他抬著眼,哀求似地望向江寒祁。
江寒祁眉心微跳,頓了一頓,將案上留下的那管膏藥也扔到了地上,壓著聲兒對他道,“繼續上藥,不準停,否則,朕立刻扒了你的衣服推出去。”
雲知年拾起藥膏,微鬆了一口氣。
幾乎是他剛將身體蜷著藏好的一剎,裴玄忌便已邁步踏入大殿,清朗沉力的聲音也旋而響起。
“末將裴玄忌,參見皇上。”
“免禮。”
江寒祁不禁上下打量了一眼。
雲知年也正透著案底的縫隙,悄悄望向裴玄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