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紫。”
雲知年喚來隨從,“等會兒記得買兩塊烤餅帶回去。”
“是!”
山紫依言照答,卻仍有些放心不下地,“大人,當真不要奴才陪你上去?你一個人會不會…”
“沒事的。”
雲知年的眼瞼輕輕垂下,將心緒悄然收起,“先生不喜外人叨擾。我求見了多年,他今日才願首肯見我,屬實不易,我一人上去就是,你們去馬車裡等我。”
說罷,便獨身向香樓戲院行去。
此間香樓是上京城中最大的戲院,每日都要演上幾百出摺子戲,分為諸多雅間,招待的也多是達官貴人。
雲知年由侍從領著,一直上去三樓雅間。
戲臺上,一個身段婀娜的伶人,施朱敷粉,雲肩旖旎,正踏著流步,眼波盈盈地唱著一段恨無常。
而臺下一排排的空座當中,只坐著一位四十歲上下的男子,男子面白無須,長方臉兒,單眼皮,穿著件櫻白色的絲麻春衫,手持摺扇,雖已至中年,但身段依舊十分瀟灑挺括。
只男子的眼卻只盯著那臺上的伶人在看,雲知年躬身進來時,他連頭都不曾抬一下。
“先生。”
雲知年望向公孫齡,喉頭微微哽了一哽。
他頓了好久,也看了好久,方才彎身行禮,“你終於肯見我了。”
公孫齡擱下手中摺扇,轉而端起桌前清茶,抿下一口,“原來是雲掌印駕到。”
話裡話外卻透著疏離與敵意。
“雲掌印今日見我,有何貴幹?”
雲知年看了眼那依舊在唱戲的伶人。
“但說無妨。”
公孫齡並沒有叫停。
雲知年心中一橫,竟然當著公孫齡的面轟地下跪,“求先生幫我。”
“我想要為十七年前蒙冤枉死的雲長賀…”
“平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