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示好的第一步,往往是投誠。
柳廷則貴為當今宰相,頗受敬重,雲知年則被世人罵做權閹妖宦,選擇誰來投誠,已不言自明。
更何況,雲知年來此隴西,或許本身也有著不可告人的目的。
裴定茹不知是想到了什麼,神色略有凝重,她將當中的利害關系同裴玄忌一五一十說得分明。
裴玄忌默默聽完,沒有應聲。
良久後,他才下定決心說道,“若真有什麼,年兒定會告訴我。”
“年兒不會對父將不利。”
“至於要拿年兒示好投誠…只要有我在,就絕不會讓你們動年兒。”
“二姐不必勸我同他保持距離。”
“你…”
裴定茹還想說些什麼。
雲知年已邁步走了過來。
他的懷裡不知何時竟抱上了一個方才幾月大的寶寶,原是那裴家大哥裴元紹剛剛出生的兒子,正被奶孃婆子帶出院子透氣,不知怎的,瞧見賞花的雲知年後,就指著他咧嘴在笑。
婆子便玩笑似的讓雲知年抱抱,哪知雲知年剛抱到懷裡,小寶寶就不笑也不鬧了,而是很安靜地窩著睡了。
雲知年有些無奈,只好多抱了一會兒,正看到裴玄忌和裴定茹,便走來向二人問好,“阿忌。”
“裴二小姐。”
裴定茹見雲知年抱著自家小侄兒,心中一驚,忙從雲知年手中將孩子搶回,怒罵那個婆子道,“你在做什麼!把孩子給誰抱呢,怎麼看孩子的?”
“小姐息怒,小姐息怒!奴婢是看小慈同這位公子親近,才…”
“最近府中人多眼雜,你們定得看好小慈,若出了閃失,我唯你是問!”
裴定茹這氣分明是撒在雲知年身上。
裴玄忌看不過去,剛要辯駁,卻被雲知年按住,沖他搖搖頭。
原來他的小侄兒裴連慈被裴定茹搶走後又開始哇哇大哭,這回他哭得很兇,換了幾個婆子奶孃哄都無濟於事,連小臉蛋都憋得透紅,裴定茹被嚇到,慌慌張張地想要喚人去請大夫。
雲知年卻上前溫言說道,“二小姐,讓我來試試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