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來隴西時,因為行得匆忙,他連自己的小僕從山紫都未帶,同裴玄忌在一起時,卻發現裴玄忌也不習慣有人跟著伺候,所以兩人之間皆是互相照顧,一應瑣事從不假手他人。
裴玄忌看到那盞專為他而點的燈火,眸光閃了閃,可下一刻,卻走上前,將燭燈拔滅。
“阿忌?”
隨著一聲蠟燭熄滅前的輕響,窗外轟鳴雷至,雲知年知曉裴玄忌看不見,遂趕緊抓住裴玄忌的胳膊,“怎麼把燈滅了?”
下一刻,卻被裴玄忌就著這樣的姿勢,將人一推,輕輕鬆鬆壓到了牆根。
“我故意的。”
因著看不見,裴玄忌的動作就愈發淩亂粗野,指尖沿著雲知年的外衫摩挲揉旋了好久,才尋著腰帶。
拇指和中指稍一用力,將腰帶勾下,輕輕拋至地面。
而雲知年早在這樣亂無章法的口口中,動了欲。
他呼吸越發急促,剛想說些什麼,就被裴玄忌的手再度摸索過來。
越過不盈一握的腰際,再到瘦凸發顫的鎖骨…所至之處,無不掀起急火熱ang,偏裴玄忌看不見雲知年的表情,動作就越發大膽……
雲知年頓了好久才覺察到,裴玄忌,應當…是在找他的唇。
剛沐浴過的身子因著熱氣的蒸騰似又凝上了水,雲知年伸過潮濕發抖的掌心,輕按住裴玄忌,唇湊上前,齒尖含住對方的下唇吻咬,引導裴玄忌親他。
“大晚上的,怎麼獨自去了別的男人臥房?”
裴玄忌懲罰似的順著雲知年的動作,重重回咬過去,熱吻結束後,仍意猶未盡,又含住他的耳垂,用極盡沙啞的嗓音低低耳語,“下次不準。”
說罷,便翻過雲知年早已癱軟的身子。
雲知年雙臂撐在牆間,一陣失神,才後知後覺地意識到,裴玄忌居然是在吃醋,他頗有些哭笑不得,只能邊喘著氣兒邊回應他,“安兒還是小孩子啊…”
“嗯,我知道,你很受小孩子喜愛。江旋安喜愛你,小慈也喜愛你…”
“你…你怎連自己侄兒的醋也要吃…唔…”
“當然要吃。”
“這麼說來,我比你小,也是小孩子,哥哥…”
裴玄忌故意學著江旋安的聲調,陰陽怪氣地喚道,“哥哥,抱抱我。”
裴玄忌在床下時百依百順,可是在床上卻強勢到近乎可怕,分明是極致濃烈的佔有慾,偏配上這麼一句既無辜又無賴的話…
“你…你…你怎能這麼做…”
…讓雲知年既歡愉又痛苦…
裴玄忌耍無賴道,“不知道。我看不見。”
…
又為已然意識不清的雲知年洗了身,才數著他輕淺綿長的呼吸,相擁睡去。
放任裴玄忌亂吃飛醋的後果,就是第二日醒來後,雲知年覺得周身上下的筋骨像是被抽了個幹淨,提不起絲毫力氣,身子倒是幹淨清爽的,只是痛,痛至發麻,他癱在床上,嘗試了幾次也沒能睜開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