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知年垂眼不語。
江寒祁如今寵幸明妃,就連奏表摺子都不再命人送去他那兒,他連去見江寒祁一面都困難重重,若再加上姚越等人的刻意隱瞞,江寒祁不知他被劫持這一遭倒並不顯得費解了,只不過…
雲知年並未露出想象中失魂落魄的模樣。
他抬眼,望向公孫齡,脫口問出口的話卻是,“裴玄忌有沒有事?”
公孫齡猛地回首,似是想從雲知年臉上看出何端倪。
可惜,雲知年並未在他面前有所偽裝,那副表情全然都是關切和憂心。
這個態度已經說明瞭一切。
“你跟他,是什麼時候好上的?”
公孫齡疲憊似的,捏了捏自己的眉骨,“早在隴西之時,我就覺察出你們之間或有私情,只我那時以為,你不過是有意接近,可沒成想,那小子居然放著大好的機會不逃,偏要強行帶你離京。”
公孫齡對上雲知年的眼,“他被抓了,如今正被關押於刑部大牢。”
“什麼?!”
雲知年心疼到縮緊,他喃喃,“究竟是為什麼?”
“阿忌為何會涉險前來上京?”
公孫齡搖頭,“我也不知曉。”
公孫齡舊時曾是學宮夫子,教出來的學生中,入朝為官的不在少數,雲知年不好出面打聽查訪的事,都是由他去做,這麼些年來,他早已建立起情報網,若是連他也不知,當中定有隱情。
但此時此刻,對於裴玄忌的擔憂已經超過了一切。
“先生,我現在必須要去找柳廷則。”
“阿忌身份特殊,他被抓一事只要傳及朝廷,無論是江寒祁還是鐘後,都絕不會輕易放過他的!”
“你不用去尋我了。”
臥房外忽傳來腳步聲。
柳廷則竟然踏步邁入,沉聲說道,“雲大人也不必相勸。”
“裴玄忌,我是不會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