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你的生命裡,始終佔據著最重要的位置。”
“這不比愛來愛去的有趣多了?”
“江寒祁是蠢人,你是蠢人,裴玄忌也是蠢人,你們都是蠢人,哈哈,哈哈!”
雲知年的臉骨被掐出紅痕。
他只能順著姚越的力道,揚起臉,艱難開口。
他的聲音極輕,仿若針落入棉,可那畢竟是針,紮起人來,卻也是疼的。
“姚越,你這麼說,是不是因為你從未被人愛過?”
雲知年依舊在笑,可兩行熱淚卻從眼眶直直落下,滑入口中,苦到發澀。
“我同你不一樣啊,我被愛過。”
“爹孃疼我愛我,我的爹爹是大將軍,他雖軍務繁忙,但每至春休歸家,他都會放下所有的事務,親自教導我和小景,還會不厭其煩地陪我們放紙鳶做遊戲…娘親她總會為我和小景親手做酥點吃,秋日爽清,桂花和著酥點的香氣會飄滿整個院落,而在那場變故來臨之際,也是娘親…用自己的身體和性命護住了我和小景…”
“小景愛我,在趙遠淨折磨我的時候,是小景,是他站了出來,替我默默承擔下這一切…他被下了那種藥,每日都在承受非人的折磨,最後,更是不堪其痛,求我殺了他,可即便是在我握著刀刃刺進他胸口的那一剎,他仍含著血對我在笑,他說他從不後悔,從不後悔因我而死,他還說,下輩子,他要繼續同我做兄弟,他要做哥哥,這樣,他就能夠更好地保護我。”
“阿忌…也愛我。”
雲知年哽咽不已,“他明知我的過往,明知我不堪猶若汙澤沉泥,卻依然堅定地要同我走下去,他為我擋過刀鋒,那一刀幾乎橫穿過他的脊背,鮮血染透了他的衣襟,他卻始終將我護在身後,不讓我受一丁點傷,他無條件信任我,因為我,幾乎鬧得眾叛親離,放棄了他最引以為傲的家族榮耀,可即便如此,他還是被我拋棄…我知我根本就配不上他,我也知我是個小人,是個爛貨,可是…我從未懷疑過他對我的愛。他的愛赤誠坦蕩,永遠拿得出手!”
“而你,只會用折磨一個人的方式來滿足你那些施虐的癖好。你總想讓人看到你,你想讓人重視你,於是你絞盡腦汁,百般逢迎,可到最後,你不過也是個工具,永遠沒有人愛的工具,所以,你只能向更弱小者揮刀,可悲的是,那個被你欺辱的弱小者也並不愛你。”
“姚越,我從前一直以為自己是可憐之人,如今我才明瞭,你比我更可憐。”
下頜的力道驟然一鬆。
“雲知年…你給我住嘴!”
姚越的表情似哭似笑,他像是被這番話傷到了,但下一刻卻是變本加厲地撲到雲知年身上,將他狠壓在車廂壁上,“你以為你這樣說,我就能放過你了?是,我是沒人愛,我是知道你不愛我,可我不需要,我只需要你乖乖地被我幹,被我幹到失聲痛哭,被我幹到雙眼無神,被我幹到口口!”
“你,你這個瘋子,你放開我!”
暴怒之下的姚越開始動手撕扯起雲知年的衣服,馬車激烈搖晃片刻,卻驟然停住。
兩息後,車簾被人猛然掀開。
江寒祁居然站在車外,面目平靜地望向這幾乎纏在一處的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