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玄忌則將自己的手送到雲知年微張的唇前。
雲知年大抵是剛剛被打痛了,此番猶豫好久,才小心翼翼地湊上去,他不敢再han,裴玄忌就索性徑自扒開了他的唇瓣,在他口中肆意攪弄,惹得床上之人嗚咽不停,嬌語連連。
姚越眼角的餘光瞥見這活色生香的一幕,恨得牙癢,他收回手,對裴玄忌道,“如果生生挖去,母蠱那邊,是會知曉的。”
“皇上現在還不知道我被你抓過來了,正在命人四處追查我的下落,若是我幫你挖出雲公公體內的蠱蟲,等同於是坐實你劫持了我。”
“裴三,你真要為雲公公,得罪皇帝啊?”
“挖!”
是近乎冷酷的聲音。
裴玄忌雙目微黯,“總之,我不允許他的體內再殘存著其他男人的東西,也不允許,他再繼續被那蠱蟲折磨。”
“現在就動手,除掉他體內的蠱蟲!”
裴玄忌下定了決心。
姚越卻反而忸怩作態起來。
這裴玄忌到底是好能耐,他已經歸附鐘氏父子,上次鐘霆在裴玄忌手上吃過一次虧後,更是加派了人手保護,他平日裡深居簡出,躲在鐘氏父子為他安排的宅院中,平常連大門都是不出去的,結果裴玄忌居然只用了幾天時間就再次追查到他的行蹤,還把他給綁來了這將軍府,動用私刑,逼他說出了雲知年體內的蠱毒。
姚越是個沒什麼忠心意識的小人,小時候攀附裴千峰能得到好處,他便極盡所能地討好,後來巴結君主能升官進衛,他就小心地伺候,現在看那江寒祁身體日益衰敗,他又果斷投靠了鐘氏,是萬不會讓自己吃一點兒虧的。
所以,當裴玄忌要對他動刑,甚至揚言要殺了他的時候,姚越早把那江寒祁交代過的事拋到了腦後,將雲知年守了經年的秘密和盤托出。
起初,裴玄忌是無法接受的。
他意識到,從前的雲知年之所以會主動親他,主動同他歡好,其實都完全是在蠱毒的作用下自發進行的,而非出自本心的,可他那時候卻天真的以為,雲知年是因為喜歡他,才想同他親近,就像他喜歡雲知年一樣。
雖然他們兩人的感情現在已經成了這般模樣,可裴玄忌始終都未曾心死過,他始終在欺騙自己,雲知年其實對他,亦也有情。
可這個殘忍的現實,就擺放在他的面前。
只要蠱毒發作,雲知年甚至可以對著任何一個男人搖尾求歡,之於江寒祁,之於姚越,或者是,再之於其他什麼人…
而這麼大的事情,雲知年竟從未像他透露過分毫。
他以為,他們之間已很親密,可原來,雲知年以前口中所說,他和旁人並無兩樣,並非是違心之話…或許,雲知年當真是…從未愛過他。
裴玄忌開始疏遠雲知年,故意冷落雲知年,即便他在無數個夜深人靜的時候,獨坐在書房,捧著雲知年的木雕小像枯守一夜,心髒幾乎痛到麻木,但裴玄忌明白,他不該再去卑微地強求,強求一個不愛他的人,那偶然施捨來的一丟丟甜頭。
或許放手,才是對他們兩人最徹底的解脫。
但裴玄忌想到雲知年會因這蠱而身痛受折磨,還是決心為他做這最後一件事。
既然雲知年想要瞞他,他便佯裝不知,讓雲知年喝下麻藥昏睡,替他挖去蠱毒。
“少廢話,趕緊動手!”
裴玄忌拔出佩劍,指向姚越,下達最後的通牒。
“好,那,那你,現在,就趕緊跟雲公公…咳,做那檔子事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