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境一些不滿隴西的小國還有從前效忠於鐘氏的小節度使紛紛舉兵來犯,而隴西去歲又因天災導致糧食收成上不來,若要打仗,就需要去鄰近州縣購買糧草,還要派人將糧草運送過來,這都需要銀子,大筆的銀子。
鐘氏一亡,朝廷本就最忌憚隴西,自是不可能出這筆錢的,裴玄忌雖說存了不少銀錢,但對於龐大的軍費開支來說,不過是杯水車薪,著實棘手。
“二姐,無須擔憂。”
裴玄忌安慰她,“既然我回來了,這事就交由我去解決!”
“你,你怎麼解決?”
“我去找一個人,從他那兒搜刮些回來。”
裴玄忌笑道,“他絕對有錢。”
裴定茹並不知裴玄忌這葫蘆裡頭賣的是什麼藥,但見裴玄忌志得意滿,分毫不憂,還是振奮了些許,“好,阿忌…若有何需要,我定會幫你!”
“爹爹和大哥已經不在了,我們姐弟倆定要守好隴西,護住這百萬將士和隴西的百姓!”
“好!”
裴玄忌亦重重點頭。
姐弟倆又相談一會兒,裴定茹眼見著天色漸晚,裴玄忌的心思早就遠遠飛走了,不時向營帳外張望,不由覺得好笑,“在看什麼?”
“沒什麼。”
裴玄忌還想掩飾,飛快地坐直身子,一本正經地亂言道,“就是太久沒回來,念家了!”
裴定茹無語,“阿忌,有沒有人跟你說過,你撒謊時的模樣,真的十分明顯啊?”
“有嗎?”
裴玄忌心虛地輕咳兩聲,低低嘟囔,“怪不得年兒每次都能看穿我…”
“想他就去看他罷。”
裴定茹怎可能不知這裴玄忌的心思,她可是親眼看到了裴玄忌歸來那日,馬匹前面端端正正地坐著雲知年。
只不過幾年前,正是因雲知年之故,裴玄忌才決心叛出裴氏,後來歷經波折,他們才重新言好,但裴玄忌明白,雲知年在二姐心中始終都是尖刺。
尤其是雲知年還一聲不響地拋棄了裴玄忌,那幾年,裴玄忌鬱郁寡歡,夜不能寐,常在深夜強迫自己視物折磨自己的模樣,裴定茹統統看在眼裡。
她是裴玄忌的姐姐,也是裴玄忌如今尚存於世的唯一親人,她怎麼可能不因裴玄忌怨恨雲知年。
所以裴玄忌並不敢帶雲知年來見裴定茹,而是把人安置在自己的營帳中,還加派了人手保護,如今,聽到裴定茹叫他去看雲知年,裴玄忌整個人驟然愣住,不敢相信似的,瞪大了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