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越平靜說完最後一句話,仰面倒下,氣絕身亡。
裴玄忌此時也已趕到,他一劍刺穿鐘霆胸膛,鮮血噴灑而出,染紅了裴玄忌的臉,他看了眼姚越和鐘霆的屍體,轉身走向雲知年。
“年兒,我知道了,我知道你沒有背叛我!是我不好,都是我誤會你了…”
裴玄忌想要抱一抱雲知年,可到底卻因傷勢過重,未能抬起手臂,他明明滿面鮮血,卻依舊朝著雲知年綻出一抹笑意。
“別怕,結束了…”
話未說完,便是再撐不住,慘白著臉,倒在了雲知年懷中,雲知年緊緊抱住裴玄忌,一點一點地溫柔拭去裴玄忌臉上的血痕,含淚笑道。
“嗯,阿忌,都結束了。”
裴玄忌醒來時,發現自己正躺在馬車之中。
他剛想要起身,就被一雙素淨的手按住。
“你傷勢很重,先不要起身。”
雲知年手持紗布傷藥,聲音柔緩地對他說道。
“我們,我們這是在哪?”
裴玄忌頭痛欲裂,他掀開車簾一角,卻發現外面漆黑一片,而他的人馬則在車前一同行進。
“還沒有出關,不過也快了。”
雲知年輕嘆一聲,“你受傷,昏迷了一天一夜,所以耽擱了些時日…都說了先不要起來,你怎麼不聽話?”
雲知年有些嗔怪地道。
裴玄忌受傷期間,上藥擦身餵食水飯等一切事物都由他親手操辦,忙得幾乎未曾閤眼過,現在裴玄忌終於醒了,雲知年倒是有些吃不消,幾番扯動之下,居然被裴玄忌攔腰抱了個滿懷。
“我已經恢複很多了。”
裴玄忌的聲音依舊有些沉啞,此番幽幽響在耳邊,卻讓雲知年的心跳得飛快。
“你胡說。傷筋動骨還需一百天呢,你捱了那麼多打,怎麼可能現在就沒事了…”
雲知年生怕自己掙紮之下會牽動裴玄忌的傷,便幹脆乖乖窩在他懷裡,仰頭看他,可是看著看著,這眼圈便就先紅了。
“對不起,阿忌。”
雲知年哽咽,“是我拖累了你。”
“不是你的錯。”
裴玄忌十分心疼地親了親雲知年的鬢發,“你是被姚越和鐘霆劫持的…只我沒有想到,姚越這小人一輩子壞事做盡,臨了,卻做了這麼一件好事。”
裴玄忌有些唏噓,“不過你不要擔心,姚越雖死了,但他已將解蠱的法子告知於我了,待我傷好後,便繼續取血給你入藥,你的蠱毒定會解除的,不要怕。”
雲知年卻想到此前正是因為這蠱毒,他才下決心離開裴玄忌,他沉默良久,忽冷不丁問道,“阿忌,你還願意原諒我,跟我在一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