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忌,我好疼。”
江寒祁緊繃的唇角詭異地揚起,他幾乎咬碎了後槽牙,一字一字地往外蹦,“你,在,說什麼?”
“阿忌…”
雲知年不明所以,他拼命張大雙目,想看清裴玄忌的樣子,可忽而間,一股大力向他席捲而來。
他被掐住脖子,重重撞向一邊的床柱。
“啊…啊!”
短促的痛呼聲伴隨著的重響在空蕩的寢殿中回響不絕,鮮血沿著蒼白的額角蜿蜒下落,江寒祁掐住雲知年脖頸,拂然暴吼,“阿忌,哈哈,阿忌?!叫得真是親熱啊,就這麼兩三天的功夫,你就勾搭上了新主?甚至不惜要背叛朕?”
江寒祁像是一隻被觸及了逆鱗的受傷野獸,嘶吼著,將自己的傷口一點點拉扯出來,“朕知道,是你阻止楚橫,阻止他殺裴玄忌的!朕早該注意到了,你看裴玄忌時的神情很不一般,你喜歡他?哈哈哈,是不是,你喜歡他?他喜歡你!你們兩情相悅!還有楚橫,楚橫也喜歡你,喜歡到不惜違抗朕的命令!”
“朕算什麼呀雲知年!朕在你眼裡究竟算什麼啊!是你求朕登上了這個該死的皇位,是你自請做閹宦留在朕的身邊,用一張和他一模一樣的臉,卻不完整的殘廢身軀留在朕身邊惡心朕!朕求你不要這麼做,可你卻一意孤行,你明知道,明知道朕捨不得不聽你的話,雲知年,你還是人嗎?你是人嗎?!”
“你究竟想要什麼?權勢?名利?這些朕給你,朕統統都能給你啊!你還有什麼不滿足的?為何,為何又要去招惹裴玄忌?!招惹裴氏?你明知道…朕這種廢物…這種廢物不可能鬥得過裴氏啊…”
劇痛下,雲知年的口口漸漸退去,他恢複清明,發晦的眼中空無一物,只餘淚水仍盈著眼眶,一行一行地滾滾滑下。
“你給朕過來!”
雲知年像是被一隻發怒的野獸用利爪拖拽撕扯,江寒祁怒不可遏地將他單薄的身體抵在寢殿那兩扇半開的軒窗之上,隨後抬高他的腿,陰笑出聲,“雲知年,你看啊,看看你的阿忌,看看他多麼深情,一直在雪裡等你呢!”
裴玄忌正肅然立於歡和殿外。
來往的宮人過了幾撥,當中有不少人過來勸他走,他自巋然不動,傲立如松,眉目疏朗。
後來開始下雪,裴玄忌拒絕了宮人遞來的紙傘,就那般淋在雪中,沉眸望向那兩扇緊閉的殿門,雙手緊握成拳。
像是在等。
等雲知年迴心轉意,向他呼救。
那時,他便不顧一切地沖進來,帶雲知年走。
看到裴玄忌被白雪覆蓋的身影,雲知年麻木的心倏忽劇痛不已。
江寒祁卻已然完全失去了理智,他將窗拉得更開,獰笑著道,“讓他看看你好不好?”
“讓他看看,你是如何在朕的身下承歡,如何大張著腿,被朕幹的!”
“看你的阿忌,還要不要你?要不要你這個被男人幹爛了的太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