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再說了…”
“知年。”
裴玄忌喚他,黑玉般的眼裡滿是擔憂,“乖,先把藥喝了。”
“你在咳,在難受。”
“你…”
一股難以言喻的悶澀湧上心腔,雲知年用力地閉了閉眼,卻根本擋不住眼尾悄然漫起的薄紅。
“你明知我的心意,還在堅持什麼呢?”
雲知年驀地揮手,重重推開裴玄忌,藥碗轟然落地,摔成碎片,而裴玄忌的手背也被藥汁淋燙到發顫。
雲知年扯開嘴角,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故意往裴玄忌已經受了傷的心窩子上繼續戳,“你讓我隨你們走,到底是想要我侍奉你,還是侍奉小郡王?”
反正他就是這樣一個人。
骯髒,下賤,不知恥。
他的身體是殘缺的。
是被人使用過的。
如今還被使用過他的人下了蠱,像個骯髒到極致的怪物,他這樣的人,怎配希冀那份本就不屬於他的光熱。
他哀求過姚越,不要將他被種蠱的事告訴裴玄忌想保留這最後一絲尊嚴和體面。
可這又有什麼用?
他和裴玄忌,本就不相配。
“你亂說什麼?!江旋安他才多大?你,你怎麼能說這種話?”
裴玄忌果然被激怒,眸裡有火,嗓音在抖。
雲知年仍繼續澆油,“那就是你,小參軍。”
雲知年將腿屈到床上,隨之將身體展開,指尖提住自己的袍擺,一點一點往上拉,“你現在就可以…就可以讓我侍奉你…但完事之後,就請你離開這裡。”
“我不想再看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