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箐:“複朝之後定然是血雨腥風,你既病著,就好好休養。”
“你……”夏景宣咬了咬牙,抬起手掀開許箐帷帽的垂紗,直視著他的眼睛,鄭重道,“我等著與你一起,去那隅天地逍遙自在。在那之前你要保重,莫讓風雨傷了身。”
永業三十三年二月,太子以手書千壽為禮,賀聖人殿下千壽節,帝大悅。甲申,改豫王景迢為昊王;徐王景堂為昇王;慶王景悌為顯王,並太尉;壽王景韜為昱王;雍王景宣為晟王,並太尉,開府儀同三司,判宗正寺;進封和義郡王景樾為易王;端國公景祥為淮陽郡王;九皇子景兕為吳國公,並景州團練使。
辛卯,詔自今除軍國大事仍舊親決,餘皆委皇太子同宰相、樞密使等參議行之。太子上表陳讓,不允。以沈鼎兼太子少師,路謙兼少傅,鄭英兼少保。[1]
三月,貴妃邵氏薨。是月,追封太子生母溫氏為貴妃,贈諡懷。
諸親王皆改了封號,太子又獲準參政,足見其地位逐漸穩固。這對東宮來說自然是喜事,但因天家身體抱恙,年前又有設計中毒之事,所以太子著意低調著,並未露出分毫喜氣。
尚未出正月時夏景宣便往禁中報了病,病情遷延至四月底,仍未有好轉的跡象。
這一日,許箐自東宮出來後往晟王府去探病,苗新將許箐讓進夏景宣寢間,並屏退了在裡間伺候的內侍。
許箐端了溫水給夏景宣,道:“我還以為你是裝的。”
“起先確實是裝的。”夏景宣靠在床上,接了水杯輕抿一口,道,“前些時日倒春寒,我受了涼,現下是真的病了。”
許箐:“那就好好休養,左右此時無事。”
“當真無事?”
“於你,確實無事。”許箐道。
夏景宣輕嘆一聲,說:“你似乎瘦了些。”
“只是換了輕薄春裝而已。”許箐將他手中水杯挪開,安撫道,“病中不宜多思,你放寬心,安心養病就是。”
苗新的聲音從外傳來:“主子、言郎君,端淑公主來了,車駕直接進了二門。”
“此時出去怕是要撞上了。”夏景宣皺了下眉,挪開枕頭,掀起條褥,拉動床板上一個圓環,而後指向床旁的衣櫃對許箐道,“委屈你先躲進去了。”
許箐循著夏景宣手指的方向看去,床尾衣櫃已彈開,後面赫然是一道門。在進入暗室之後,許箐才後知後覺,夏景宣竟然在王府裡弄了暗室,他究竟在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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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
[1]兩段參考《宋史·本紀第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