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那勞什子作甚?”許箐不以為意地說道。
“能讓你舒服些就是好的。”夏禤把醒酒湯端到許箐面前,“喝幹淨,不許剩。”
“半杯果酒而已,酒勁兒早就散了。”許箐扭頭說道。
“阿箐,究竟發生什麼了?”
榻旁的窗戶虛掩著,許箐倚在榻上,抬手將窗戶推開,涼風捲入屋內,吹散了屋內薰籠攏著的熱氣,他看著窗外深邃的夜色,輕聲道:“今兒是正月初三,是我的生日。”
“你……你不是二月廿日的生辰嗎?”
“那是許箐的生辰。”
夏禤既疑惑又害怕,他放下醒酒湯,轉而握住許箐的手,問道:“你在說什麼?”
“知道我為何化名言清嗎?”許箐反問。
“姓名各取一半?還是言路清明?”
“今兒是個適合講故事的日子。”許箐說道,“你點茶,我給你講故事。”
前世今生加起來四十餘年的經歷,娓娓道來,也不過用去一個時辰而已。夏禤手中的茶點了四次,才勉強點成形。許箐淡然一笑,道:“連茶都點不好的小朋友。”
夏禤垂首不言,少頃,淚珠落入茶盞之中,將那勉強成形的茶沫打散。
“哭什麼?”許箐問。
夏禤:“那時你說想回去,是回到以前,那個更好的時代,是嗎?”
“是。”許箐並未遮掩隱瞞。
“你不讓人碰你的胸口,因為那是你以前受傷的地方?”
“是。”
夏禤又問:“你能回去嗎?”
“我不知道。”許箐說,“我不知道那個世界中的我是死是活。但之前我昏睡時,確實夢到了很真實的,我在那個世界被救治的場景。”
“在你所知的歷史中沒有仲淵,那是不是……是不是這一切都只是你的一場夢?”
“或許吧。”許箐說,“是不是夢其實並不重要。”
“那我呢?!”夏禤猛然抬頭,質問道,“如果這都是你的夢,我又是什麼?!”
許箐呆愣半晌,良久之後,他抬起手,用指腹輕輕托住夏禤眼下即將滾落的淚珠。“傻孩子。”他輕嘆一聲,支起身子,吻上了夏禤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