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墨允冷笑一聲:“當初阿清也一定沒有向你示弱求饒,對吧?”
“明之,阿清已經去了。你再糾纏過去又有何意義?”
即墨允道:“活不見人死不見屍,你那皇陵裡埋著的只是一抔骨灰!我走時他還是能與我說笑玩樂的活生生的人,等我回來時只餘冰冷墓碑!你讓我如何相信?!”
天家嘆了口氣,道:“你若覺得他只是遠走他鄉,或許也是好的。”
“他說過要與我一起的!”即墨允哭喊道,“夏祌!你把我的阿清還給我!”
天
家沒有責怪即墨允的失禮,他抬起手將即墨允拉到自己身邊,道:“對不住,阿清的事,是我對不住你。”
“誰要你這樣惺惺作態!”即墨允甩開天家的手,“你以為你不肯告訴我真相,我就真的查不到嗎?!太醫令是趙太妃母族的人,他一個自小熟識水性之人最後卻失足落水而亡,你當我不知?先帝去後,你立刻將我與五大王都派出去,不就是防著我二人助阿清離開嗎?你以為在我回京之前將事情做絕,就可以讓我糊裡糊塗地繼續留下來為你做事?你想得美!”
天家道:“明之,我知你心中苦,你便是怪我怨我也無妨,只是此刻我仍需赤霄院,仍需要你。”
“你當年也是如此讓阿清留在你身邊的!可最終呢?!我不會再信你!”即墨允甩手便走。
“明之——”天家起身追到殿外,已不見即墨允身影,卻見元貴妃在殿外候著。
“何時來的?”天家問。
元貴妃回答:“妾一直在此處候著。”
“都聽見了?”天家又問。
“主上想讓妾聽見,妾就能聽見。”元貴妃道。
天家嘆了口氣,道:“進來罷。你以前在西楚時應該見過即墨允,同我說說。”
“是。”元貴妃隨著天家進了殿內。
開宇二年正月二十,幾道旨意自兩府傳出。
其一,先帝第九子謀逆犯上,褫奪姓氏賜名,改稱逆賊景兕,貶為庶人,除玉牒,賜死。蕭氏、董氏、趙氏參與謀逆之人,三族男丁賜死,未滿十五的男童及女子沒為官奴,六族徙千裡。
其二,先帝第二子昇王保留封號爵位,於府中養病;先帝第三子顯王夏禵、第八子淮陽郡王夏祥移居北宮別院,奉養趙太妃;先帝第四子昱王守妃陵,第七子易王守帝陵,無詔不得進京。
其三,許箬晉一等開國侯,領殿前司副都點檢職。
其四,拱聖十二營增為四萬人,王禹為統制;拱聖第五營為親衛營,由王禹親掌,其餘十一營各設正將,由四名副統制指揮。原直隸六旅拆分,取消左右龍威二旅,只餘左右龍武、龍勝四旅,編制一萬人止,負責拱衛皇城。自內四門以外至京城四方八門止,一應防衛交由臨越府兵管轄。另調京畿軍五萬於京郊行營駐紮。
與此同時,赤霄院院首與天家爭吵之事很快也傳了出來,天家一再縱容,甚至為此駁斥了上奏彈劾即墨允的禦史臺官員。訊息傳到王府,許箐冷笑一聲,便繼續手中活計了。
“讓下人去做罷。”夏禤道,“瞧你弄得兩手黑漆漆,這兩日我總覺得床上都有鐵屑。”
“怎麼?不是你抱著那暖寶寶說暖和好用的時候了?”許箐白了夏禤一眼,而後道,“小允是不可控的,他還真敢貿然利用,也不怕小允真急了。”
“利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