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倒不是大事,一會兒讓人拿給你就是了。”許箐道。
“多謝郎君。”英娘面露喜色,行過禮後便退了出去。
許箬見下人都已退了出去,便收了架勢,打趣道:“箐哥兒還真有當家的風範,這等小事都親自來報給你。”
“三哥莫要鬧我了,只不過是因為這蚊香是我做的,她們才來尋我的,若是放在二哥那裡,他們定然會去找二哥的。”
“你倒不必這般過謙,我和二哥心中都明白,你做賬目的那些方法,便是手把手教給我們,我們怕也是要學上許久。如今賬冊和銀錢都在你院子裡,你還不明白嗎?”許箬掐了一把許箐的臉頰,“有你管著,我們都很放心。”
許箐笑著躲過,道:“我只是個看箱子的而已,等大哥回來,還是要讓大哥來管的。”
“不如打個賭,看大哥會不會接過去?”許箬將茶盞放到桌上,換了話題,問道,“箐哥兒,你同我說句實話,你將來打算考科舉嗎?”
許箐搖頭:“家中有你們便好了,我無意為官。”
“那是想行商?”
許箐問:“我若說是,三哥可會怪我不走正途?”
許箬笑了起來,道:“太祖皇帝親口說過‘不以商賤’,我又怎會怪你不走正途?只是大哥二哥終歸要入仕,你若打算行商,還要低調些才好。”
等等……許箐從這話裡聽出些許異樣,他猶疑著問:“三哥也不願做官?”
許箬道:“我尚不知要做什麼,大概我是這家中最普通的,既沒有大哥二哥那般讀書的天賦,又沒有你這般活泛的思路。”
“三哥這是說哪的話?是因為大哥二哥天賦太高,才襯得三哥平庸了些。可三哥這樣的才情,放在外面,定然也是會被人誇贊為神童的。不然你出去問問,哪家的同齡學子,能在幾瞬之間就能想到那‘捐金抵璧’的典故?怕是連這典故出自哪裡都不曉得呢。”
“你這張嘴啊!怎的就這般油嘴滑舌了?”
“三哥不喜歡我這樣?”
“詭辯!”許箬彎起手指,輕輕敲了下許箐的額頭,“看你無事我也放心了,我今兒為你可是向先生告了假,得多做幾份功課補回來才是,你歇著罷,我回去了。”
“三哥慢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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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
·葉遷說“往來金紫”,因為唐代高官穿紫色官服,佩金魚袋,又稱金印紫綬,所以後來用“金紫”代稱高官顯爵。
·“心遠地自偏”是陶淵明說的,應該都學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