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做以前,喻圓早就興高采烈接過蛋糕佔小便宜了,哪管趙琰語氣是不是輕蔑,說話好不好聽,實打實人窮志短,今天真是奇了怪了,一動也不動。
趙琰有些沒面子,催促他:“土包子,高興壞了吧,快拿去吃吧,你肯定沒吃過,這個牌子可貴了呢,就當是那天不小心耽誤你兼職給你的補償。”
“用不著你假好心,帶著你的蛋糕滾蛋吧!我才不稀罕呢,我今天都吃膩了。”
喻圓說完,寢室中隨即爆發出一陣鬨笑,他們不信一個連幾毛錢星球杯都眼巴巴暗示趙琰的人,會有錢給自己買蛋糕吃。
“好了,你就別裝了,見好就收得了,誰還不知道你?趙琰給你你就拿著吃唄,省得他真收回去了,你晚上躺在床上還要後悔。”
“哈哈,喻圓你現在怎麼這麼要面子了?這不像你啊,人窮志短我們理解哈,不用端著,我這兒還剩了一半,你要的話也拿去吃。”
趙琰人緣好,熱情爽朗,偶爾嘴毒,是那種男生裡最討人同性喜歡的型別,呼朋喚友多的是兄弟,喻圓陰暗敏感刻薄愚蠢,自然人人討厭,寢室裡沒一個人幫喻圓說話。
他們的話算不上挖苦,卻不友善,像放在兩層褥子下的石頭,人躺在上面雖然不會受傷,卻怎麼都難受。
喻圓氣得眼睛都紅了,他只會在心裡罵人,打嘴炮差的很遠,一個勁兒地說:“我不要,我沒有想要。”
趙琰已經把包裝袋遞過來了:“吃吧,我又不會笑話你,哈哈。”
就是在嘲笑他。
喻圓抓著衛衣的衣角,沖上去就想要狠狠打他,被人從後面按住肩膀,微微用力,帶了回去,貼上一堵結實的胸膛。
景流玉把手裡的蛋糕奶茶放在桌子上,指尖在喻圓肩膀上點了點,微微搭在他亂跳的心髒上,壓下他的憤怒,淡笑著問:“為一塊蛋糕也能吵起來?圓圓今天蛋糕已經吃的夠多了,再吃牙齒就要壞掉了,點的有些多,剩下的他不怎麼喜歡,你們可以挑一些嘗嘗,不要浪費了。”
十幾塊蛋糕被打包在一起,成了一個尖尖的金字塔形狀,纏繞著淡藍色的絲帶,上面還印著咖啡廳的ogo,消費不低,十幾塊蛋糕加上飲品少說也要一千大幾,趙琰的蛋糕雖然也不便宜,此刻卻顯得不夠看了,甚至有點寒酸。
景流玉不管是語氣還是字眼都沒有火藥味,甚至還是帶笑的,緩緩道來,卻平白的叫人難受,有種身上被戳冷刀子的難受勁兒,他越笑的從容,對面的人就越難受。
什麼叫不喜歡了,你們可以挑一些嘗嘗,別浪費了。自帶一種居高臨下的施捨,好像喻圓把不喜歡的蛋糕帶回來贈送給他們,就已經是一種莫大的賞賜和殊榮。
寢室裡其他三個人說不出話了,懵懵的。
有誰不認識景流玉啊?
沒有!
景流玉和喻圓真是朋友啊?!他們以為喻圓在裝逼吹牛。
如果是喻圓對他們說這種話,他們大抵要暴怒,心想你喻圓一個寒酸的窮逼有什麼資格施捨我們,和我們這樣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