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整天的愉快結束後,與夜幕一起降臨的,就是空虛和煩惱。
因為喻圓晚上要開始用小號勾搭景流玉了。
他的人設是十八歲高三妙齡美少女,白天上學,傍晚兼職補貼家用,晚上才能和哥哥聊天。
喻圓切到小號,深深地嘆了口氣。
白天,景流玉舔他,晚上,他舔景流玉。
被舔與舔,角色轉換就在黑夜與白天交替之間,景流玉就不能熱情一點嗎?就不能白天晚上都是景流玉舔他嗎?
果然是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
不管轉念一想,還好白天他還能使喚一下景流玉出出氣,要不然白天憋氣,晚上還要討好他,這日子真沒發過了。
喻圓又是深深地嘆息,在百度搜尋說什麼能拴住男人的心,精挑細選的一段複制貼上到對話方塊裡,刪刪改改發出去。
【哥哥,在嗎?哥哥,你的魅力太大了,帥氣的身影在我的腦子裡跑了一整天了,我現在心裡都是哥哥,魂不守舍的,哥哥,你真是個磨人的小妖精。】
沒反應,喻圓繼續發【山無稜,天地合,才能讓我忘記哥哥,哥哥一起玩遊戲嗎?你要好好保護我哦,我很笨的。】
還是不回,喻圓咬著指甲,難道他的高情商話術又搜錯了?還是景流玉不吃甜言蜜語,只吃裸照?tui!真惡心!
他掀起衣服下擺,吸氣,吸氣 ,對著腰拍了張照片【哥哥,你看我今天吃多了,腰都粗了,哥哥見到會不會嫌棄我,哭哭。】
沉悶昏暗的書房裡,只在書桌側點了一盞小燈,景流玉身體於明暗交界的光陰中,令人看不清神色,斜坐於圈椅上,長腿交疊著,右手肘支於扶手,拇指和中指捏著一副黑白撲克,修長的手指微微提起,撲克便像流水似的從左手倒到了右手,又從右手倒進左手。
書房裡只有這一連串的輕微窸窣聲,以及青花瓷魚缸中錦鯉吐泡泡的嗶剝聲,安靜到使人心驚膽顫。
坐在他對面的中年男人不知道他的意圖,良久,皺了皺眉:“如果您沒有別的什麼事,我就先走了,公司還有事情要處理。”
“著什麼急,很久沒見了,徐先生,您的兒子還好嗎?”景流玉終於停了動作,微微抬起頭,帶笑的鳳眸落在徐先生驟然慘白的臉上。
景家到景流玉這一代,已經傳承了近乎百年,也富碩了百年。
固執不思變通的老東西一直掌握著話語權,卻始終不跟肯跟隨時代的發展改變,他們自視甚高,不屑經營,總拿舊規矩來應對新社會,什麼人情大於法律,什麼把頭舵主,已經2024年了,他們好像還是一群活在1924年的不死古屍。
景家外面是新時代,家裡是舊時代,新舊的拉扯沖突,以及無法反抗的憤懣,最直接後果就是景流玉父親那一代無論男女都英年早逝。
世殊時異,景家自然在歷史的滾滾車輪裡被拋到了時代的後面,折騰了幾年,景家的家産幾乎被抖摟了一半去,他們終於罷手,找了專業的經理人打理産業。
徐嘯龍就是景家高薪聘請了十餘年的經理人。
徐嘯龍嘴邊張了張,還是沒有失去穩重,反問:“您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