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圓在床上愣愣坐了一會兒,才想起來找自己的手機。
手機沒電了,插上充電器好一會兒才開機,原來時間已經是下午一點,經理給他打了好幾通電話,他都沒接到,給他結了工資,宣佈他因無故曠工被辭退了。
喻圓眼睛一眨,眼眶說紅就紅,眼淚串了珠兒樣掉下來,他把自己蒙在被子裡哭了很久,哭得昏天黑地,不知道哪年哪月,一直到缺氧了才探出頭。
景流玉臨走時候在浴缸裡給他放了水,喻圓哭夠了想著怎麼也得賺回本,享受一下大別墅,扶著腰跌跌撞撞進浴室。
浴室比他要合租的那間房子還大好幾倍,喻圓路過了一面大鏡子,把他整個身體都照的清清楚楚,他的腿在打飄,哆哆嗦嗦,腰上布滿了指痕,脖子附近有很多齒痕吻痕,腿中間被摩擦的紅紅的。最糟糕的是,到現在還有被稀釋了的液體滴滴答答順著腿往下淌,浴室裡的清香都被這些玩意弄得變了味,黏膩的滴在白色毛絨地毯上。
喻圓嚇死了,怕賠不起地毯,左手倒右手地捂著,像個變異喪屍一樣去浴池。
浴缸不應該叫浴缸,應該叫澡池,因為這裡面泡二十多個他還要寬綽,溫泉水恆溫的,咕嘟咕嘟冒香泡泡,景流玉還給他扔了浴球進去,水都變成漂亮的粉色了,喻圓把自己扔進水裡,看不見身體上的痕跡,心裡好受許多。
他不敢摸那個地方,期盼著多泡一會兒,它自己能流幹淨,自顧自掩耳盜鈴地劃水玩。
沒多一會兒,喻圓泡出了一身熱汗,頭發濕漉漉黏在發紅的小臉上。
他仰起頭,打量浴室的環境,喜愛地摸了摸澡池圍欄,旁邊就是一扇落地窗,能看見外面的楓樹林,還有人工湖,外面下雪了,像給楓樹林裹了一層白砂糖,細細絨絨的雪花和水晶球裡的造景一樣,漂亮的不得了,如果能在這裡品品紅酒吃點點心泡泡紙,那該是多極樂的享受啊。
據說這套房子還是景流玉自己的,他不和父母一起住。
喻圓摳了摳鑲嵌浴池的晶瑩石頭,想著敗壞一下景流玉心情,等人回來就說石頭自己掉了,試了半天也沒摳下來,用牙咬也沒用,反倒嗆了自己一嘴的水,普通洗澡水不要緊,他一想到水裡髒兮兮的,就一陣惡心,呸了好幾聲。
他沒能在這麼漂亮的地方喝上紅酒吃上蛋糕,倒是吃上麻辣燙了。
景流玉回來的很快,整整一大盆麻辣燙,倒出來還是熱的,他送到喻圓面前的時候,身上還帶著些寒氣,頭,捧著盆就開始吃了,一邊吃一邊欣賞風景。
他到最後吃昏了頭,竟然想的是,要如果再騙騙景流玉,是不是以後就能一直留在這麼舒服的地方看風景吃麻辣燙了。
景流玉一杆子敲翻了他的昏頭:“圓圓,吃飽了我送你回去,你大概也不想繼續留在這兒了對不對,希望這裡沒有讓你感到痛苦。”
喻圓哦了一聲,咬掉大蝦的頭。
景流玉坐在池邊,抬手用拇指擦去他嘴角的油漬,盯著他被辣的通紅的唇,眼神晦暗不明:“圓圓,只要麻辣燙嗎?麻辣燙只花了六十五塊,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
喻圓不知道,低頭吸溜了一口菜。
景流玉撚了撚指腹上的油漬,用濕巾擦去。
意味著操他一晚,只需要六十五塊,便宜鮮嫩多汁又好吃的喻圓,只要在被玩弄後給他買一碗麻辣燙就能打發了,這個價格連縣城犄角旮旯裡的野雞野鴨都比不上。
景流玉一早就知道,喻圓愚蠢,輕挑,無腦,廉價,只要略施小計就能弄的到手,沒人指點他,也沒人告訴他什麼是對錯,即便景流玉最後把他玩壞了,也不會有一個人站出來,替他討還公道。
喻圓對景流玉齷齪惡劣的想法沒有半點察覺,還在抱著盆子吃飯,他低下頭的時候,瘦削流暢的脊骨在薄薄的後背面板上凸起,脆弱又天真,不管是六十五塊的物化還是眼前的景色,都恰好踩在景流玉骯髒的性癖上。
他舌尖劃過鋒利的犬齒,不輕不重咬了一下,才壓下躁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