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圓見識了不少虛偽的人,從跟隨景流玉出席各種酒會開始,王芳和喻強無疑是他見過最惡心,最低劣的那類!
想我,卻從不看我,連一通電話也沒有;不想讓弟弟妹妹和他一樣可憐,那他呢!他就活該沒爹沒媽嗎?打電話,電話頂個屁用!
喻圓的火蹭一下被他們點燃,他們越哭,他心髒越疼,越覺得惡心。
他想把桌子掀翻,想把熱咖啡澆進他們的眼睛裡,想把喻強和王芳的腦袋按進化糞池裡,再把沼氣點燃!
喻圓把杯子往地上一摔,拍桌而起,一手抓住他們兩個的衣領搖晃,咬牙切齒地大罵:“不要臉!真他媽的不要臉!你們兩個怎麼不去死!去死啊!去死!!!”
喻強和王芳都被嚇了一跳,周圍桌的客人也紛紛投來異樣的眼光,志願者連忙安撫喻圓,把他的手從兩人的衣領上撕下來:“好了好了,既然沒什麼話可說,那就把檔案填了吧,方便我們登入後續資訊。”
喻圓氣得青筋暴起,嘴巴發紫,一吸一合地進出氣,還是聽從志願者小姐姐的建議,像根木頭樣直挺挺坐回去。
三個人各握著一支筆,飛快填寫資料,沒多一會兒就交回去了。
喻圓懶得再看他們,垂著眼睛不說話。
喻強和王芳還在笑臉相迎,說:“圓圓,不管怎麼樣,我們都是你的親生父母,血脈心情是割捨不斷的,以後要是……”
“等等!”志願者打斷了他們的寒暄,“你們的資訊確定填寫正確嗎?喻強,你是o型血?王芳你也是o型血?喻圓是b型血?”
喻強和王芳張了張嘴,雙雙點頭:“確定。”
喻強搶先說:“我每年都做體檢,血型不會出錯。”
喻圓抱著肩,對喻強他們冷笑:“我可是在京市最好的醫院做的體檢。”
志願者臉色一變,立刻大叫:“不對!血型對不上,兩個o型血只能生出o型血的孩子,生不出b型血的孩子!你們再好好想想。”
他們做志願者,經常要配合家屬和尋親者做dna檢測,所以對血型遺傳規律早就爛熟於心。
喻強狠狠瞪向王芳,質問:“你出軌了!好啊!你果然不是第一次出軌!連孩子都不是我的!到底是誰的野種!哪個煤老闆的是不是!”
王芳打掉他的手:“你放屁!老孃就出軌了那一次!之後咱倆就離婚了!況且你難道沒有出軌嗎?說送外賣,送到了女老闆床上!”
怪不得當年他們兩個能看對眼,都是一路貨色,一個吃軟飯出軌,一個傍大款出軌,不約而同的拋棄了孩子。
喻圓愣住了,一時間反應不過來。
還是志願者拍了拍桌子,示意他們安靜:“你們好好想想,到底中間出了什麼差錯,孩子是在哪兒生的,你們確定喻圓就是你們的孩子嗎?”
抱錯孩子的戲碼,她做志願者這麼多年也見慣了,要是孩子抱錯了,說不定對喻圓來說還是好事,真攤上喻強王芳這樣的父母,這輩子有的受了。
喻強和王芳撕扯對方頭發的手雙雙停了下來,雖有怒氣,還是努力回憶喻圓出生那年發生的事。
到底是王芳生的孩子,她記得比喻強清楚多了,皺著眉說:“那年喻強在鶴市的一座煤礦開採場當下井工人,我在工地做飯。喻圓出生應該是在中秋節附近,工地還發了月餅。”
喻強立馬有了記憶,連連點頭:“對對對!他應該是淩晨出生的,我記得連著下了三天暴雨,工地電線全都刮斷了,斷水斷電,那時候我和工友一起打著手電用麻袋修建防水堤壩,特別艱難,水差點沒過膝蓋!礦洞險些沖塌了。”
“那天晚上,我發動了,開採場特別偏遠,只有一個小衛生所,在一公裡外,幾個礦工用門板抬著我去的,雨天路滑,我差點死在半路上,診所裡就有一個五六十歲的女護士,點著蠟燭接生,其他人都去幫忙修防洪壩了,診所裡還有一個和我一起生産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