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圓反問他,景流玉很厚臉皮,並不理他,他就躺在地板上滾來滾去,滾到景流玉腿邊兒,景流玉彎下腰,推著他的後背,把他咕嚕嚕推開,喻圓順著他的力道滾開,又滾回來。
兩個人你來我往,喻圓滾得氣喘籲籲,四肢攤開,躺在地板上往窗外看。湛藍的天,青嫩的樹,呼呼吹動的窗紗,帶著濕漉漉的草木香氣,像高中校園裡盛夏蟬鳴時的悸動。
景流玉開了視訊會議,喻圓聽到聲響,微微偏頭,從地上躺著自下而上看景流玉的臉,連這種死亡角度都好看的不行,工作的時候嚴肅認真,看起來好帥。
他的心髒跳得更快了,用兩隻手比出一個框框,把景流玉的臉套進去,用攝像機拍照一樣,只睜著一隻眼睛從框框裡看他。
喻圓覺得不玩遊戲也行,就一直看著景流玉也好,看見景流玉他心裡就安寧,好像什麼狂風暴雨都拍不到他的頭上,看著看著,他就有點兒發困。
景流玉開完視訊會議,他自顧自從地上爬起來,拍拍身上的塵土,鑽到他懷裡去睡覺。
景流玉早就已經習慣了,喻圓離了他睡不著,總像小鳥築巢似的團在他身上造個窩才安心,他順勢調整了個兩個人都舒服的姿勢,左手託著喻圓的後背輕拍,右手繼續翻動檔案。
畢竟睡覺總比去打遊戲好。
談生意免不了上酒桌,這個李總那個王總,這個趙局那個孫局的,比景流玉年紀都大,他再八面玲瓏能說會道,年紀不到,有些話題也插不上嘴,他們喝著喝著就聊到了家庭,孩子,老婆,父母,岳父岳母,狗扯羊皮的喝一大圈才到正題,景流玉只得作陪。
“嗐,我兒子成天抱著他那個破手機,我說給你錢,出去玩兒,哪兒都行,甭天天沉迷電子游戲礙我的眼就成,愣是不聽,咱也不知道這玩意有什麼好玩兒的。”
“誰說不是呢?現在這些孩子,被網路荼毒不淺啊!”
他們聊起孩子,頗有共同語言,紛紛談論孩子難帶,沉迷網路,美好的世界愣是當看不見,景流玉難得和這些三四十歲的中年男人有了共鳴。
“他還會和你撒潑打滾,鬥智鬥勇,連監控線都能順藤摸瓜剪斷,晚上查崗說是睡了,一看發來的照片,拍攝於淩晨兩點五十二……”
景流玉語氣雖平靜,卻聽得他們無不感同身受,潸然淚下。
李總呦了一聲:“別提了,我兒子也天天和我打遊擊戰呢,一樣一樣兒的,小景總別看年紀輕,沒結婚,帶弟弟妹妹帶得也是頗有感悟啊,和咱們差不多啊,哈哈哈,真費心了,將來結婚了也一定是個好父親。”
景流玉舉著酒杯,不置可否,微微帶笑道:“創業做專案也和帶孩子差不多,要不斷傾注心血,當成呱呱墜地的嬰兒悉心呵護,百般周全,在座各位前輩不管事業還是家庭,都有我學習的地方,新專案還要大家通力合作,這個孩子才能越來越強壯……”
他三言兩語又把話挑撥回了專案裡,這番話引得一群人贊許。
沈祁川也在場,景流玉不輕不重刺探了兩次,沒得到什麼結果,於是收了手,也好回去給喻圓個交代。
酒會散後,小王把他扶出來,送回碧潭莊園。
喻圓沒下樓迎接,景流玉自己摸索著上去的,推開臥室,床上有一團鼓包。
他還奇怪喻圓今天轉性了,不在樓梯口纏著他拆電競房的鎖。
一掀開被子,他那個亦弟亦子的包養物件鑽了出來,變成了個小姑娘,穿著粉色的jk裙子,戴著貓耳朵,從床上坐起來,伸手抓他的領帶。
“哥哥,電競房的密碼是多少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