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做生意卻免不了應酬,尤其並不處於強勢方的時候。既不給面子喝酒,又想要談合作,哪兒那麼多當了婊子還能立牌坊的好事?
強者才能掌握話語權,不管在商海也好,還是景家也罷。
小王將他送進家門,沖了蜂蜜水後就默默離開了。
一樓的茶幾上還留著喻圓才拼了一半的新樂高。
景流玉脫了西裝外套,解開兩粒紐扣,扯松領帶,坐在沙發上看了一會兒,沒聽到有人從樓上走下來的腳步聲,傾身幫喻圓拼了幾塊樂高,才起身上樓。
他看起來沒醉,至少從外表上看起來與平日裡沒有異常,眼神清明澄亮,很有神采,步伐穩健,身形不晃。
主臥裡沒人。
景流玉頭發半幹,隨手抓到腦後,帶著一身濕熱的水汽從浴室裡出來,走出臥室,關門的時候好似沒收好手勁兒,“砰”的一聲巨響,大得整個樓上樓下都能聽見。
三樓走廊盡頭的客房依舊沒有什麼動靜。
照例那個夜貓子這個時間是還沒有休息的。
景流玉走過去,按下門把手,門隨之而開,沒有上鎖。
臥室裡還殘留著一股漿果身體乳的香味,藉著幽幽月光和湖面反射過來的波瀾,只能看到床上的被子被疊成整齊的豆腐塊,和枕頭摞在一起,房間裡卻空無一人,格外冷清。
沒回來?
這兒睡慣了回學校還能睡著?
是發過訊息了?
景流玉酒喝多了,反應有些遲鈍,站在原地片刻,才帶上門,切換微訊號看訊息。
和喻圓的對話方塊空空如也,對方並沒有提前發訊息知會他。
景流玉皺眉,有些不滿,被包養就要有被包養的自覺,金主沒有允許,誰同意他回學校住的?一點職業素養都沒有。
讓金主找不到人,是行業大忌,換個人早就開除他了。
不過他也不會自降身價主動給喻圓發訊息,他也清楚,喻圓手裡沒有錢,在學校吃不好睡不好,沒幾天就老老實實回來了。
酒勁兒似是後知後覺反上來,景流玉捏著眉心,一陣陣頭疼,轉身回了自己的臥室。
喻圓的作息一個寒假紊亂了,淩晨三點他還睡不著,貓在被窩裡玩手機,稻草填的床單又硬又紮,他怎麼翻身都覺得不舒服,翻著翻著打了兩個噴嚏。
兩個噴嚏說明有人在罵他,誰這麼煩人?大半夜不睡覺在背後偷偷罵他。
同樣在床上左右翻騰的李天賜被他冷不丁的噴嚏下了個激靈,一動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