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圓怪不好意思地回頭望向他,其實自己是真的忘記了,他這一轉身,恰好對上景流玉燭光下一副賢妻良夫,不勝感動的樣子,別有一番風情,看得他暗暗嚥了下唾沫,感覺自己挺不是東西的。
景流玉又開口,嗓音像清泉一般涓涓流淌過喻圓的心間:“其實過不過都不重要,只要你心裡還記得我,我就已經很知足了……真的,我什麼都不圖,就圖你心裡能想著我。”
喻圓更加羞愧地低下了小狗頭。
他感覺自己像那種一窮二白的窮小子,把人家白富美拐到山溝裡洗衣服做飯,還pua人家,過生日只要晚上隨便點個蠟燭白富美就感動的不得了。
人渣竟是他自己!
“來……來吃燒烤吧,一會兒涼了就不好吃了,你想看什麼電影,我給你放。”他怕再聽下去心都要碎了,趕緊想著跳過話題,招呼景流玉來吹蠟燭吃燒烤,順帶開了幾罐啤酒。
景流玉很鄭重地拍了個照片留念,喻圓想要側身閃開給他留出空間,卻被請求道:“圓圓你就站在那裡好嗎?我想把你一起拍進去,這是你第一次給我過生日,也可能……是唯一一次了……”
喻圓趕緊轉過來,笑著對鏡頭比了個耶,動作和笑容都僵僵的。
景流玉誇贊他:“很好看。”然後走上來,吹滅了蠟燭。
“你怎麼不許願啊?忘記了嗎?”喻圓問。
景流玉搖搖頭:“我的願望在走進來的時候就已經實現了,希望圓圓心裡能有我一點點的位置。”
夜色正濃,人的情感來得洶湧,喻圓不敢看景流玉的眼睛,叫他坐下吃東西,冷不丁看見景流玉的屏保是他的照片。
喻圓從小除了學生證,幾乎沒有照過照片,也沒人給他照,所以掐指可數的幾次拍照都能記得過來,這是他和景流玉剛認識不久,景流玉帶他去空中餐廳吃西餐時候指導他拍的。
他耳邊別著一朵嬌嫩的玫瑰,裝有精緻餐食的餐盤捧在他的臉前,身後是燈火輝煌的城市夜景。
景流玉拍得真好,不認識他的人可能都會以為是網圖。
喻圓沒有點出來,急切地收回視線,他怕自己說了,景流玉就不用了。
他感覺自己有點兒愁得慌,又不知道在愁些什麼。
好像在面對什麼難以抉擇的世紀問題,於是又把其他的酒都開啟了,每個摻著嘗了一點兒,挑出最好喝的來喝。
他喝什麼,景流玉就陪著他喝,東西反倒沒怎麼吃,沒多一會兒,酒勁兒上來,景流玉看起來比他還醉得厲害,閉著眼睛靠在椅背上。
酒壯慫人膽,他們並排坐著,喻圓想著景流玉反正都醉了,就枕在他肩上,醉乎乎地說心裡話:“景流玉,我以後會對你好的,下次過生日,一定給你準備很好很好很好的禮物……其實我經常想你,但是沒法和你在一起了,我家裡肯定不會同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