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根本沒法相信自己眼前發生的一切,或者不敢想象景流玉竟然做出這種事情,他們哆哆嗦嗦地站在視窗,身後跟著幾個不敢碰他的物業。
喻圓嚇得尖叫一聲,裹著毛毯撲進景流玉懷裡,帶動了拴在茶幾上的鎖鏈嘩啦啦地響,手忙腳亂間在他脖子上繞了兩圈,景衛南的神情看起來更崩潰了。
等喻圓從樓上穿好衣服,解開鎖鏈下來,已經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了。
景流玉慵懶地側坐在單人沙發上,長腿交疊著,景衛南和其餘兩個老人則是臉色很難看地在他對面,看見喻圓從樓上下來,臉色更難看了。
景流玉反倒神色稍霽,緩聲問:“怎麼下來了?去休息吧。”
劍拔弩張的氣氛,山雨欲來的前奏,喻圓無論如何都睡不著了。
他在樓上換衣服的時候想過,他就這麼待著,景流玉那麼厲害,可以自己在下面和他們對簿公堂,可以把一切事情都圓滿地解決好,可以為他反抗所有人,他只要等一等就好了。
可他是個男人,男人就不應該躲著,他曾經在奶奶墳前發過誓,要好好對景流玉,他不能放任景流玉一個人面對狂風暴雨。
所以喻圓即使很害怕,很不想和他們爭吵,還是選擇走了下來。
反正有景流玉在呢,他什麼都不用怕。
喻圓也不是沒有幻想過,景流玉和他在一起的事情被景流玉家裡知道,豪門大戶,看起來又是那麼的封建古板,一定不會允許景流玉喜歡男人。
他們到底是抵死抗爭一定要在一起,還是景流玉忍痛和他分手,又或者景家拿他的父母作為威脅,逼迫他和景流玉分手,於是他忍痛放狠話和景流玉說拜拜。
但是這種場景下的櫥櫃,他倒是從未想過。
有點兒羞恥……
沙發上那麼多位置,那麼大塊兒地方,喻圓偏偏要和去找景流玉,和他擠著坐。
雙手搭在大腿上,努力挺直腰板,做出很無所畏懼的頑強姿態。
“你和我們說喜歡男人,和一個男人結婚了,他就是個這個男人?”景衛南嘴唇顫著,率先出聲。
景流玉供認不諱:“是的,我愛他,和他在一起,並和他結婚了。”
喻圓不知道他們什麼時候結的婚,但這個時候他還是選擇老老實實不說話,景流玉這麼說肯定有他自己的打算,於是順著景流玉的話點點頭。
他剛剛驚慌失措把鎖鏈纏到脖子上,弄出了斑斑點點的青紫痕跡,脖子上一圈若隱若現的紅痕,立時沒有顯現,現在坐下來才浮現出來。
景流玉忍不住用手指心疼地輕輕颳了刮,輕聲問他疼不疼。
喻圓毫不知情地搖頭,露出牙齒,說不疼。
景衛南連景流玉和喻圓這種人做朋友都難以接受,更別提景流玉和他在一起了,他們本來是抱著棒打鴛鴦的想法來的,卻因為在站在窗前時看到聽到的那一幕,景流玉的性取向反倒成為其次了。